许灼华喝了一口茶水,压住心口不适。
她确实吃不下。
舟车劳顿,再加上皇帝中毒,身心俱疲。
可如兰说得对,她把自己熬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而且,如果祁赫苍醒不过来。
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她走到桌边坐下,说道:“如兰,传陆成进宫。”
她不能坐以待毙。
朝堂内外不知谁在虎视眈眈,她要先做好准备。
陆成匆忙赶到太极殿,“臣拜见皇后娘娘。”
“陆大人免礼。”
许灼华没有多言,将一封密信送到他手中。
“这封信,有劳陆大人亲自送到镇南军,交给大将军。”
“是,臣遵旨。”
许灼华以为陆成会问几句,毕竟他是祁赫苍的近臣,自己私下发令,已是僭越。
可陆成什么都没问,转身就走。
十日,给她十日就够了。
宫里,许嘉意身为御林军副统领,还能护她一时。
朝堂之内,大长公主余威还能震慑一二。
京郊大营,有外祖父的人可以周旋。
如果。。。。。。如果祁赫苍真的死了,只要撑到大将军回朝,便有希望助她将昭阳送上皇位。
至于希望有几成,许灼华脸上浮起苦笑。
女帝,可不是那么容易能立的。
这一切发生的太仓促了,无论是她还是昭阳,都没有做好准备。
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事到如今,除了奋力一搏,她别无选择。
就这么在漫长的一无所知中等了整整七日——
祁赫苍终于醒了。
“陛下。”
许灼华第一次对喜极而泣这个词,有了更深的认识。
此刻,她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可又一句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