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箭簇没入冻土,箭羽嗡鸣。
每一支箭矢,都散发着精准到极致的死亡气息。
这射程远超草原强弓铁胎弓。
如此距离、如此威力、这熟悉的地方
胸口那被武青云射伤的伤口,至今隐隐作痛。
一股冰冷的寒意猛地窜上脊椎,铁达尔倏然抬头。
那银甲白发,早己倒在血泊之中。
这宋家军中,除了那武青云,竟还有如此多的箭术高手。
他仿佛预料,只要他敢踏前一步。
如雨的箭矢,便会将他射成刺猬。
铁达尔高坐马背,勒紧缰绳的手微微颤抖。
箭栅在颤,右肩在痛,心中莫名畏惧。
攻?营墙坚固,箭阵如此恐怖。
强攻,必是尸山血海。
铁达尔牙关紧咬,几乎渗出血丝。
滔天的屈辱与恨意焚烧着理智,但冰冷的恐惧与对那支箭的绝对忌惮。
如同两只巨手,死死扼住了他挥刀的冲动。
他死死盯着破损的凌风部营门,又扫过那道触目惊心的箭栅。
再看向身后因受惊而略显骚动的骑阵
退必须退!
宋枭的大营就在赤水滩。
没有武青云,没有这该死的箭,宋家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铁达尔思考一瞬,瞬间做出选择。
他猛地勒转马头,弯刀狠狠一挥!
“撤!”
“去赤水滩屠了宋枭老狗”
“待本王提了宋枭的人头再来碾碎你这龟壳!”
“待到那日,凌风部人畜不留!”
黑色洪流裹挟着不甘的咆哮与烟尘,轰然转向。
朝着赤水滩方向席卷而去,马蹄阵阵,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