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伯家出来,苏舒窈被一抹金光迷了眼。
“苏小姐,好久不见?”
谢老板头上戴了金冠,金冠上镶了颗鲜艳欲滴的红宝石,在日光下发出刺目的光。
“谢老板这么有空?”苏舒窈早已料到谢老板会找上门,笑了笑:“谢老板是不是想说粮食的事?找个地方坐下谈?”
“苏小姐果然聪明。”谢老板今儿的穿着也是相当华丽,外罩的鲛纱轻薄透气,听说宫里都只有几匹。
由此可见,谢老板的身份真的不一般。
“最近粮食价格疯涨,苏小姐,我可是亏大了!”
“听了苏大小姐的话,我把粮食赊给苏二小姐,现在苏二小姐把我告了,我都不敢去要钱。”
谢老板伸出手来:“苏小姐说过,要是赚不了钱,会赔给我的。”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五指手指上,戴了三个戒指。
拇指上戴了一颗顶级祖母绿扳指,食指一颗镶红宝石金戒指,无名指上一颗累丝镂空戒指。
这么多戒指,戴别人手上显得庸俗,但戴谢老板手上,华丽又矜贵。
苏舒窈看着他手上的戒指,笑道:“谢老板不象是来要钱的,倒象是来炫富的。”
谢老板桃花眼一弯,露出一抹笑来:“你就说好看不好看?”
像只开屏的孔雀。
苏舒窈点点头:“好看。”
谢老板收起手,眉眼一挑,眼里流露出一抹深情:“那你和我回家,我身上的宝贝,都是你的。”
苏舒窈可不吃他那一套:“谢老板不要钱了?”
谢老板:“怎么可能不要,那可是我的血汗钱。”
苏舒窈:“既然谢老板不敢找苏明珠要银子,我做个掮客,帮你把契书卖了。”
谢老板眼睛眯起来:“卖给谁?这份契书有官司,谁敢买?”
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次伸了出来。
苏舒窈:“司礼监大太监温德贵的干儿子,温年。”
温年是温德贵姐姐的儿子,自从认了温德贵当干儿子,便仗着温德贵的势,平时飞鹰走狗,嚣张跋扈,尽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
低价将赊粮食契约卖给他,让他去找苏明珠要钱,苏明珠不敢报官,更不敢不给。
谢老板翘起脚,露出一双云纹粉底靴来,靴头镶的几颗东珠,也耀眼的很:“就算卖了,我还是亏,现在粮食的价翻好几倍了。”
“你答应要补偿我的。”
“你要是敢骗我,也可以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他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凝固,下颌棱角逐渐分明起来。
“谢老板囤的冰和药材赚了不少。”苏舒窈手中的青瓷盖碗,纹丝未动:“还有卖给苏明珠的香料,可是帮谢老板挽回了不少损失。”
“两相抵消了。”
谢老板把玩着手中一根翎羽,“你可真赖皮。”
苏舒窈继续道:“囤那么多粮食,你以为她卖得出去?谢老板就拭目以待,看看苏明珠怎么赔得血本无归吧。”
谢老板忽然坐直了身体:“你又有消息了?”
修长的手指将手中翎羽插回腰间:“怎么消息比我还灵通?”
谢湛也是刚收到朝廷即将开仓放粮的消息,分析出朝廷肯定会对粮食加以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