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安静了几秒,威龙一口喝完碗里的汤,抹了抹嘴:“管他啥车,敢偷东西就得给点教训。要不今晚咱们去抄他老窝?”
“别冲动。”白晓按住他,“先弄清楚情况再说。哈姆克的手下突然有了越野车,说不定有他亲自到来撑腰。咱们现在首要任务是护住难民,别节外生枝。”
麦晓雯点点头:“白晓说得对。而且昨天他们只偷了粮食,没伤人,可能只是缺粮,未必想硬碰硬。”
她看向红狼,“我们的粮还够吃几天?”
“省着点吃,也就三天了。”红狼苦笑,一方面对于这仨人的大局观很欣慰,但另一方面这把自己的指挥权瓜分了啊,“本来算着够用一周,这一下就少了一半。”
“我们带了些压缩饼干和罐头,应该能顶几天。”白晓说,“等下让威龙跟你们的人去卸物资,先把缺口补上。”
威龙刚应了声,帐篷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守卫掀帘跑进来,脸色发白:“红队,不好了!南边棚屋那边,有几个难民吵起来了,说说怀疑是自己人把粮食偷走给了哈姆克!”
红狼脸色一变,把碗往桌上一放:“胡闹!走,去看看!”
几人跟着往外跑,刚到帐篷门口,就看到南边围了不少人,几个中年男人正指着一个缩在角落的年轻人骂骂咧咧,旁边的难民要么拉劝,要么远远看着,眼神里满是不安。
“都吵什么!”红狼大吼一声,声音穿透人群,“谁先说的偷粮食?有证据吗?”
一个络腮胡男人往前站了一步,梗着脖子说:“长官,不是我们瞎猜!这小子昨天夜里不在棚屋,有人看到他往粮囤那边走!哈姆克的人刚走,他就回来了,身上还沾着泥!”
被指着的年轻人脸涨得通红,手都在抖:“我没有!我就是就是夜里起夜,迷路了才往那边走的!身上的泥是摔的!”
“谁信啊!”另一个瘦高个喊道,“说不定你早就跟哈姆克那群家伙勾搭上了,故意引他们进来!”
眼看争吵就要升级,麦晓雯忽然开口:“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络腮胡愣了一下:“你是谁?”。”麦晓雯走到年轻人面前,蹲下身,“你说你起夜迷路了,那你看到粮囤那边有什么异常吗?比如有没有听到特别的声音,或者看到特别的脚印?”
年轻人愣了愣,努力回想了半天:“我我当时太黑了,啥也看不清,就听到好像有车发动的声音,嗡嗡的,很快就没了。”
“车声?”麦晓雯和白晓对视一眼,“是不是从东边传来的?”
年轻人点头:“好像是我当时吓得赶紧躲起来了,没敢细看。”
麦晓雯站起身,看向络腮胡:“你们说他往粮囤那边走,具体是几点?”
络腮胡被她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大概后半夜两三点吧。”
“那时候应该是泥地,不好走,要是他真去引哈姆克的人,身上的泥不该只有这点。”
麦晓雯指了指年轻人的裤脚,“而且他的鞋印很浅,步伐乱,确实像迷路慌张的样子。”
她顿了顿,提高了声音,“倒是你们,这么确定是他做的,是不是有人提前跟你们说过什么?”
络腮胡的脸色变了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旁边的瘦高个想往后退,被威龙一把按住:“哎,话没说清楚呢,跑啥?”
红狼一看这情形就明白了,脸色沉下来:“是不是哈姆克的人故意放的风声,想挑拨我们内讧?”
人群里一阵骚动,有几个难民低下头,不敢说话。
一个老太太忽然开口:“昨天下午,我看到有个陌生男人跟他们几个说过话,还给了他们半袋饼干”
络腮胡的脸彻底白了,扑通一声蹲在地上:“我们我们就是被他骗了!他说只要把这事赖到这小子身上,以后就不用怕哈姆克和他的手下们来找麻烦”
真相大白,红狼叹了口气:“都散了吧,这事不怪你们,是有人故意挑事。以后别再听信谣言了,有啥情况先跟我说。”
人群渐渐散去,年轻人感激地看着麦晓雯:“谢谢你”
“不用谢,澄清事实而己。”麦晓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遇到事别慌,越慌越容易被人当枪使。”
回到帐篷时,锅里的汤还热着。威龙重新盛了一碗,呼噜呼噜喝着:“这哈姆克还挺鸡贼,明的抢不过,就来暗的。”
“不止鸡贼,还挺懂人心。”白晓靠在折叠床上,“难民本来就不安稳,他这么一闹,很容易互相猜忌。”
说着,他的视线落在麦晓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