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水沟里的污水没到膝盖,混着烂菜叶和不知名的黏液,每走一步都像陷在泥沼里。
“咬着这个。”白晓把自己的袖口扯下来塞进她嘴里,指尖触到她温热的嘴唇时,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
麦晓雯瞪圆了眼睛,却乖乖咬住布片,任由他拖着自己在污水里匍匐。
“抓稳了。”白晓突然停下,反手将她往身后拉了拉。
前方拐角处传来哗啦的水声,像是有人正在淌水搜查。
他迅速摸出腰间的战术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麦晓雯的手腕。
在这种时候,哪怕是消音器也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悄无声息,要想逃出去,必须神不知鬼不觉。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手上,是否能做到一击毙命了。
身后的麦晓雯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汗,还有那微微发颤的力道。
不是害怕,是憋着一股狠劲。
她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曼德尔砖,砖块被体温焐得发烫,边缘的棱角硌着小腹,像块烧红的烙铁。
“你们几个,这边味儿不对!”拐角处传来矮胖士兵的吆喝,“那柠檬香好像往回飘了!”
两个心腹停下脚步,面面相觑,最后小声反驳道:“刚才那里是臭水沟子的排水端,里面全是垃圾、碎玻璃和锈铁,他们跑那儿找死?细菌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你们在质疑我的判断?”
“不不敢”
“那还废话什么!追!”
脚步声渐渐远去,白晓紧绷的肩膀才松了松。
他回头看了眼麦晓雯,月光从排水沟的铁栅栏缝隙里漏进来,正好照在她沾着污泥的脸上,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还能走吗?”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麦晓雯点点头,刚往前走两步,
就听,
“别动。”白晓用手指抵住她的额头,示意她听外面的动静。
果然,没几秒就传来暗鸦的呵斥:“刚才什么声音?去看看!”
麦晓雯瞬间屏住呼吸,首首地望着栅栏外。
尽管白晓同样有些紧张,可隐约能感觉到身边的麦晓雯浑身都在发抖,比自己还要紧张。
于是他缓缓抬手,将她耳边的银色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的痒。
“是老鼠打架吧?”一个心腹懒洋洋地对着另一个人回话,“这破水沟里天天闹耗子。”
停顿了几秒,两人交谈的声音再次从缝隙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