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赵安源早就知道了李诗柔会帮他赔钱,所以才敢撞得这么肆无忌惮。
我皱了皱眉,开口道:“你不仅要出车子的维修费,还有我身体刚才受到了撞击,我要求去医院检查,所有医药费和误工费,你都得赔偿。”
话落,赵安源嘴角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李诗柔看他脸色不对,立马站出来说:“大家又不是不认识,你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我只是维护我的正当权益,这也叫斤斤计较?你小学语文是不是没学好?”
李诗柔被我说得一时无言以对。
赵安源开口道:“没事的,诗柔,你也别怪沈哥,本来就是我的错,该我赔的钱我会赔的,绝对不会赖账。”
李诗柔盯着我,咬牙道:“行,你要医药费和误工费是吧,你开个数,这笔钱我给你!”
在一起十几年,我太了解李诗柔了。
我知道她生气了,她现在说话是带着几分赌气的劲,她笃定我不会要她的钱。
以前是这样,可现在不是了,她恐怕要失望了。
我无视她的怒火,自然地点点头:“好啊,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具体的金额,等医院检查结束后我会把账单全部发给你,到时候你把钱打我卡上就行。”
李诗柔愣住,不敢相信我真的会要这笔钱。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她忍不住问:“沈峰,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回望着她,开口道:“人都是会变的,没有人是永远一成不变的,你说我变了,但早就变了的人是你。”
我终于说出了憋闷在心里许久的话。
说完后,我内心竟然神奇地平静下来。
车子被拖车拖走了,我准备打车去医院做检查,李诗柔这时突然伸手拉住我。
“坐我的车去,我要盯着你,万一你胡乱做检查坑我钱呢?正好安源哥也要做检查,一起去。”
在一起十几年,我在她心里原来就是这种人,我觉得可悲又好笑。
然而,可悲的人却是我。
我挣开她的手,面无表情道:“行,随便你。”
坐她的车去也行,替我省了一笔打车费。
到医院,我直接挂号,故意和赵安源错开检查科室,因为我不想看见他和李诗柔。
坐在外面椅子上等叫号时,李诗柔突然过来,坐在我身边,瞥了一眼我手上的单子:“还没到你?”
我低头看手机,头都没抬一下,不问反答:“不用去陪你的安源哥哥?”
其实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我不知道哪个字惹恼了李诗柔,她突然就开始生气:“你就这么希望我去陪赵安源?”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莫名其妙。
明明是她把赵安源当成什么重要宝贝,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我问一句,她还不乐意了?
我没再问,也懒得再理她,低头继续看手机,她却突然伸手来抢我的手机。
我眼疾手快地躲开,保住了自己的手机,扭头不悦地看她:“你干什么?”
李诗柔看我躲她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随后指了指墙上的电子屏幕:“到你了。”
她刚说完,机器就喊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