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被缠上了。”
我说。
“我知道。”
她的声音在发抖。
“它想抢我的身体。”
“你把生辰八字,还有头发、指甲给我。”
我最终还是接下了这单生意。
不为那五万块钱,只为她那句“我己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爷爷说过,我们这一行,吃的是阴阳饭,赚的是因果钱。
有时候,明知山有虎,也得向虎山行。
这是规矩,也是宿命。
沈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里面装着她的头发和剪下来的一小片指甲。
她又报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我拿出一张黄纸,用朱砂笔,将她的生辰八字工工整整地写了下来。
“七天之后,过来取。”
我对她说。
“这七天里,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门,尤其是在晚上。”
她点了点头,脸色比来的时候,更加苍白了。
送走沈月,我关了铺子门。
扎替身纸人,是个精细活儿,也是个凶险活儿。
不能有半点差池。
我先用高粱杆扎出骨架,这骨架的尺寸,必须和沈月的身高、体型,分毫不差。
然后,用宣纸一层一层地糊上去,这叫“塑肉”。
每糊一层,都要念一遍“塑身咒”。
最关键的一步,是“开脸”。
纸人的五官,必须画得和本人一模一样,这样,那个“东西”,才不会认错。
我拿出沈月的一张一寸照片,对着照片,一笔一笔地画。
画眼睛的时候,我感觉握着笔的手,有些发凉。
我仿佛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暗中窥视着我。
画完五官,我将沈月的头发,一根一根地植入纸人的头皮。
又将她的指甲,小心翼翼地嵌入纸人的指尖。
最后,我将那张写着她生辰八字的黄纸,点燃,将纸灰和着清水,涂抹在纸人的心脏位置。
这叫“注灵”。
做完这一切,己经是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