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之所以要我扎一个和沈月一模一样的纸人,并不是为了让纸人替它挡灾。
它是为了“换身”。
纸人,是我们这一行的术语,但在某些邪术里,它有另一个名字——“嫁衣”。
为他人做嫁衣。
那个“东西”,利用我扎的纸人,将沈月剩下的一魂一魄,彻底地从她的身体里,剥离了出来,封印在了那个纸人里。
然后,它自己,就彻底地,占据了沈月的身体。
所以,死的,其实不是它。
而是被封印在纸人里的,真正的沈月。
是沈月的魂魄,在纸人里,用尽最后力气,划破了手腕。
而那个占据了她身体的“东西”,只是在旁边,冷冷地看着。
甚至,还在“她”的尸体上,涂上了口红,作为一种炫耀,一种嘲讽。
它成功了。
它用我的手,为自己量身定做了一件完美的“嫁衣”,彻底地取代了沈月。
它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一个顶着沈月的美貌,拥有着她的事业,她的一切的鬼。
我想起了那个梦。
梦里,那个纸人对我说的话。
我现在终于“听”清楚了。
它在说:“谢谢你”
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首冲天灵盖。
我被它利用了。
我亲手,葬送了一个无辜的生命,却放出了一个恶鬼。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站在我身后,笑得愈发灿烂的“沈月”。
我知道,它在向我示威。
它在告诉我,是我,成就了它。
秦峰走了进来,看到我脸色煞白地站在镜子前,关切地问:
“路师傅,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
“秦先生,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我把我的推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秦峰。
他听完,脸色比我还难看。
“这这怎么可能?”
他无法相信。
“你说的那个‘东西’,那它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