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袍人站起身,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年轻而狂热的脸。
“您还是来阻止我们了。”
被称作“昆伯”的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左丘,收手吧。”
昆伯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烂尾楼上,我的耳朵里。
“城市的‘根基’,不能动。”
叫左丘的年轻人,冷笑了一声。
“根基?昆伯,您老糊涂了。”
“这座城市,己经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贪婪、冷漠、污秽它病了,病入膏肓。只有唤醒‘祂’,让‘祂’来一次彻底的‘清洗’,才能获得新生。”
昆伯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悲哀。
“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祂’不是神,也不是恶魔。”
“‘祂’是这座城市百万年来,所有生灵意识的集合体。一个还没有完全成型的‘胎儿’。”
“这些井盖,不是为了镇压祂,而是为了梳理祂庞大的意识,引导祂安然‘成形’。”
“你们现在强行唤醒祂,就像是把一个婴儿从梦中惊醒。祂会因为恐惧和愤怒,爆发出毁灭一切的力量。”
“到时候,整个城市,都会被祂无意识的‘啼哭’,夷为平地。”
昆伯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响。
原来是这样!
我们都猜错了。
地下那个巨大的存在,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这个城市的集体潜意识。
而那些井盖,竟然是帮助这个意识成长的“育婴床”!
左丘听完昆伯的话,脸上露出了更加狂热的表情。
“那又如何?”
“毁灭,即是新生!”
“旧的世界不被打破,新的世界如何建立?”
“昆伯,您和那些守旧的家伙,己经跟不上时代了。今天,我将亲手开启新的纪元!”
他说完,重新戴上面具,再次跪下。
“仪式,继续!”
低沉的咒语声,再次响起。
井盖上的蓝光,瞬间暴涨,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地面的震动,变得越来越剧烈。
我脚下的烂尾楼,都开始发出“嘎吱”的悲鸣。
“完了一切都完了”
裴乾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我看着广场中央的昆伯,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己经放弃了抵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