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声音幽幽传来。
“搬走吧,就当是积德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是贴着我耳边说的。
“不过,记住一句话。”
“坐上去之前,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也要想清楚你付不付得起那个代价。”
这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把椅子,角落里的光线似乎更暗了,那椅子仿佛一头蛰伏的野兽。
心里莫名地打了个寒噤。
但转念一想,一个破椅子而己,能有什么名堂?
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毕业生,还能被一个老神棍给唬住?
再说,我现在穷得叮当响,除了这条烂命,还有什么付不起的?
“行,我搬。”
我咬了咬牙,像是跟谁赌气似的。
椅子比我想象的要沉得多,木质坚硬,手感冰凉。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从那个角落里拖出来,搬到门口。
回头想跟那老头道个别,却发现柜台后面空空如也。
店里静悄悄的,只有灰尘在光柱里飞舞。
我喊了两声,没人应。
心里觉得有些发毛,也不敢多待,扛起椅子,逃也似的离开了那条小巷。
回到那个破阁楼,我把椅子往墙角一放,人己经累得像条死狗,出了一身的臭汗。
看着那把黑漆漆的椅子,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胡小寂啊胡小寂,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竟然从一个老神棍手里,弄回来这么个玩意儿。
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闷酒,对着椅子,借着酒劲,开始说胡话。
“转运椅,是吧?”
我拍了拍椅子的扶手。
“你要是真能转运,就让我时来运转,别他妈再这么窝囊了。”
说完,我一屁股坐了上去。
椅子很硬,坐感并不舒服,后背传来一阵阴森的凉意。
我嘟囔了几句,骂了骂前女友,骂了骂前老板,最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是被电话吵醒的。
一个陌生的号码,我迷迷糊糊地接起来。
“请问是胡小寂先生吗?这里是‘风驰’广告,我们收到了您的简历,通知您明天上午十点来面试。”
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