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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影子戏下（第4页）

她己经彻底被置换了。

我能做的，只有不让自己也变成那样。

我放弃了所有攻击性的念头，不再试图去“战胜”我的回响。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它。

我接受它的存在，它是我的阴暗面，是我的另一半。

但我，不是它。

我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我将那些温暖的、平静的念头，像一堵墙一样，牢牢地守护着我的意识核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个世纪。

当第一缕晨光从窗外射入，照亮了屋子里的灰尘时。

我面前的两个黑色身影，像被阳光灼烧的雪一样，发出一阵无声的尖啸，瞬间瓦解，缩回了我的脚下。

屋子恢复了原样。

我浑身是汗，虚脱地倒在地上。

我成功了。

我的影子，又变回了那个普普通通的、随着我动作的影子。

但我能感觉到，它还在。

那股意识，只是潜伏了下去，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我走出了影铺，天己经大亮。

街道上车水马龙，一切如常。

我走在人群中，却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在街对面的咖啡馆，我看到了许小冷。

她打扮得精致完美，正举着手机，对着一块提拉米苏，露出一个甜美而标准的笑容。

阳光照在她身上，她的脚下，一尘不染，没有影子。

她就像一个制作精良的人偶。

她看到了我，眼神平静无波，像看一个陌生人，然后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我们，己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辞掉了工作，离开了那座城市。

但我知道，这场无声的“影子戏”，并不会结束。

我依然能在每个人的脚下，看到那些蠢蠢欲动的黑暗。

看到那些偶尔动作失调的影子，看到那些执念深重的人，他们的影子正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浓。

我甚至偶尔会看到，那些和我擦肩而过的，没有影子的“人”。

他们走在阳光下，步态优雅，表情完美。

他们正在悄无声息地，一个接一个地，取代我们。

而整个世界，依然对此，一无所知。

我成了唯一的观众，一个清醒的疯子，永远活在这场盛大而诡异的影子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