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突然响起悠扬的梵唱,墙壁上的符文开始流转蓝光。
佛像身上也浮现出虚幻的画面,像是在无声地讲述着千年前的故事。
“贫僧年少时,曾是东吴国师之子。”了听大师的虚影突然拔高了几分,他的形体透明而飘忽,“因目睹战乱中百姓疾苦,二十岁那年,我舍弃家业入空门,誓要寻得解脱之道。”
佛像的画面跟着流转起来,我们三人看见年轻的了听身着粗布僧袍,在荒山破庙中青灯古佛为伴。
他面前摆着一具残破的骷髅,嘴角挂着一丝淡然:“初入佛门时,为断嗔念,我以腐尸为伴,于白骨观苦修三年。”
“后来呢?”张紫菱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此刻这女人还真是胆大,我和叶无双都是恭恭敬敬地听那虚影讲述而己,她却首接和虚影对话起来了。
不过这虚影看起来没有一丝恶意,或许这就是张紫菱敢发问的缘由吧。
“后来,我云游西方,见多了人性善恶。”了听的虚影周身环绕起金色的莲花光,“在灵鹫山修行时,贫僧偶然悟得无上真诀,七日七夜不眠不休,终于肉身成佛。”
画面突然扭曲变形。
佛像眉心的金光大盛,映出一幅阴鸷的画面:了听端坐蒲团之上,七情六欲化作七道黑影在他身周环绕。
当黑影触碰佛光的刹那,整座山峰都开始崩塌,乱石滚滚而下。
“肉身成佛那日,贫僧终于领悟,所谓成佛之路,实则是与心魔永无止境的争斗。”了听的虚影突然变得支离破碎,“七情六欲本是人身根本,强行剥离只会令其堕入魔道。贫僧虽成就佛果,却也铸成大错。”
佛像的双目突然垂下,金光中透出无尽的疲惫:“为镇压自身魔念,贫僧耗费百年心血以梵音为引自创《镇魔心经》,以自身残念为锚,将魔念封印于这方寸之地。”
“后来我的弟子门徒建造了这座镇魔音寺。”佛像的虚影突然指向大殿侧壁,那里浮现出一幅壁画:僧侣们手持法器,正在供奉一尊与佛像相似的铜像,“他们以香火为引,为封印持续供养了千年。”
“可如今”佛像的虚影突然剧烈晃动,大殿内的符文开始大片大片地熄灭,“香火断绝,封印松动。贫僧仅剩的残念,也只能再压制魔念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我下意识问道。
“几年时间!”了听的虚影突然指向叶无双手中的铜铃,“这串铜铃,是镇压魔念的法器之一,这位小友从何得来,莫非以前来过此地吗?”
“这是我师傅多年前得来了,我估计他应该来过这里!”叶无双恭敬地回答那虚影。
“了听大师,那若是魔念脱困,我们该何如对付呢?”我发出疑问,这也是我比较关心地问题,虽然我可能没有机会见到那一天。
佛像突然张开巨口,一卷泛黄的经书从口中缓缓飘出,正是《镇魔心经》。
经书表面的符文流动着,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秘密。
了听手托着经文,“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完整修炼镇魔心诀,此决分为七重境界,待七重皆成,方能彻底消灭魔念。但这心诀凶险异常,稍有差池,心魔反噬之下,非疯即死!”
“那谁来修炼呢?”我的目光落在叶无双身上,他有镇魔铃铛,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叶无双下意识后退半步,他手中的铜铃突然发出叮当的声响,“别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