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地方应该都会有人在暗中放哨,所以我们只能进山了,这段路怕是够我们走上三天的!”叶无双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这红圈离那条马路还算远的!”欧阳芊继续说道。
“芊芊,这里的人不需要自己放哨,都是靠那些恶心的虫子!”
叶无双打趣着欧阳芊,仿佛在看一个小笨蛋一样。
“哦,原来是这样!”
欧阳芊终于不挣扎了。
我把地图拿近,就着微弱的火光,又细细看了一遍。
叶无双说得没错。
蛊神山像一座被湖心岛托起的圆锥,西周水面宽阔,没有任何桥、渡船,甚至连一条可供绕行的山脊都没有标记。
地图边缘潦草地写着一行小字——“水不可涉,山不可攀,唯‘引蛊’方可入。”
“引蛊?”我低声念出这三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叶无双也发现了这行小字,“引蛊渡河?”
根本想不通这是什么意思!
张紫菱的额头又烫了几分,她迷迷糊糊地抓住我的袖口:“杨念一别去太危险了。”
我握住她滚烫的手背,像握住一块烧红的炭一般:
“我不去,你就没命了。”
叶无双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拍了拍手:
“先别急着悲壮,‘引蛊’未必是送死。古天身上除了地图,还有这个”
他从怀里摸出一只巴掌大的竹哨。
竹哨表面刻着一圈细密的蛊纹,中央嵌着一颗暗红色的虫珀。
“我试着吹过,没声音,但虫珀会亮。”
叶无双把竹哨抛给我,“古乘风那老鬼肯定去过那里,所以那断然有路给我们走才对。”
我用指腹摩挲虫珀,果然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吸力,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隔着琥珀打量我。
“只要去到那就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了,今晚我先守夜,你们去睡吧。”
我把竹哨揣进怀里,替张紫菱掖了掖毯子,“明早天一亮就出发。绕湖也好,翻山也罢,三天内必须到蛊神山。”
欧阳芊把水壶递给我,小声说道:
“紫菱的蛊毒在子时最容易发作,你留心她的脉搏。一旦心跳乱了,就掐她虎口,能缓一缓。”
我点头。
夜深,虫鸣西起。
叶无双靠着墙打盹,欧阳芊蜷在叶无双的腿部,张紫菱的呼吸忽轻忽重。
我守着火烛,每隔一会儿就探她的脉。
竹哨贴在胸口,虫珀随着心跳一闪一灭,像一颗小小的、不肯安睡的眼睛。
子时一过,张紫菱忽然浑身抽搐,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