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皇宫,紫宸殿。
“项冲!”
一声清冷而威严的呵斥,骤然响起,让刚刚还想开口的项冲浑身一僵。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龙椅上的妹妹,“你你叫我什么?”
项宁凤眸微眯,目光落在他那一身五品官袍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项卿家,看来你还未弄清自己的身份。”
“你如今是大楚的五品官员,见朕,当行君臣之礼。朕与太后议事,何时轮到你来插嘴?”
一番话,如数九寒冬的冰水浇头,让项冲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嘴唇嗫嚅,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他虽是皇兄,但更是臣子。
君臣有别,天经地义!
看着被自己一句话就镇住的项冲,项宁心中升起一丝快意,但更多的却是一股难言的悲凉。
‘这满朝文武,这偌大皇宫,我竟连一个能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呵,还说什么谁都欺负我?这天下,除了那个姓范的,我谁也不惧!’
‘不对,我怕他作甚?我堂堂大楚女帝,怎会怕他一个乱臣贼子?不过是不过是他对社稷还有大用,我暂且容忍他罢了’
想到范立那张时而躬敬、时而戏谑的脸,项宁的思绪不禁飘远,嘴角竟不自觉地弯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陛下,哀家今日来,是为正事。”
李太后将项冲护在身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女儿,随手将一卷古朴的书册递了过去。
项宁接过,目光落在封面上两个古篆大字上,眉头瞬间蹙起。
《女德》?
太后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陛下,此书可非凡品。乃是‘净音天’的金德圣主亲手所着。这位圣主,不仅是净音天排位第八的圣主,更是当今天下,儒道女修第一人。”
项宁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
果不其然,太后继续说道:“金德圣主所着《女德》,教化天下女子,功德无量。哀家听闻,她老人家近日有意亲收一名关门弟子,此乃千载难逢的机缘,哀家想为你举荐”
“绝无可能!”
项宁再也听不下去,断然拒绝。
“朕乃大楚之君,身负天命,岂能抛下江山社稷,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弟子?母后,此等荒唐之言,休要再提!”
她的态度无比坚决,心中却感到一阵孤立无援的悲哀。
自从皇兄项冲回来,这位太后,对自己屁股底下的龙椅,真是越来越惦记了。
先是引来血凤圣主,欲灭范氏满门。
如今,又想让自己去拜什么金德圣主为师?
这一软一硬的手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呵呵陛下何必急着拒绝?”太后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轻笑道:“哀家也是为你好。这本《女德》,你且收下。金德圣主的煌煌大作,凡是修习的女子,无不获益匪浅。”
“说不定,陛下哪天参悟了其中妙处,便会自愿舍了这帝位,追随圣主,去净音天求那无上大道呢?”
说罢,太后将书册留在御案上,便带着项冲飘然而去。
项宁看着那本《女德》,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当场将其撕成碎片。
‘若真撕了,便是得罪了那位金德圣主,母后也会借题发挥罢了,不过一本书而已,晾在一边便是。’
‘这老太太真是糊涂了,真以为凭区区一本破书,就能让朕放弃父皇传下的万里江山?’
项宁冷哼一声,连翻都未曾翻开一页,便将那本《女德》随手丢进了御案最深处的角落里。
另一边,前往秦皇陵的马车内。
“净音天有十大圣主,以‘琴、棋、书、画、剑、箭、生、法、血、尊’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