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寒摇摇头,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沾染的灰尘,低声道:
“放心吧,我跟她现在达成了一笔交易,眼下她需要我帮助她修行,疗愈伤势,暂时不会对我们不利。”
疗伤?
南宫锦不禁想到了当初自己吮吸裴师兄手指—上的血时的场景。
那时的触感丶温度,都清淅地烙印在她的记忆里。
而现在姬神韵,那个高高在上的女魔头,也要吸他的血?
裴师兄跟着姬神韵一走,就是一天一夜,那岂不是说,师兄被姬神韵吸了近乎十二个时辰的血一就算是巨阳圣体,也承受不住如此的摧残和压榨吧!
南宫锦那一向平淡如古井之水的眸子,在此刻泛起层层波澜,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中蔓延,让她的心口再次出现了绞痛的感觉。
似乎每当自己看到裴师兄受到委屈时,心里都会出现这种感觉,
她缓缓张口,语气依旧平静,可那双常年淡漠的眸子此刻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丶不甘丶痛楚,甚至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嫉妒?
“师兄,那个女魔头,现在也是靠着吸你的血来疗伤的吗?”
裴宇寒先是一愣,随后明白南宫师妹似乎误解了什么—
不过,靠吸血疗伤,终归比吸食精元要好听的多吧?
沉默片刻,裴宇寒点了点头。
“现在姬神韵的确需要靠我的血,来疗愈祖神阁给她带来的伤势,日后或许我要常去伺奉她。”
“可是师兄,你跟她的修为差距太大了,即便你的血是天下最好的灵药,她若想要疗伤——你也会被榨干的。”
南宫锦将下唇咬的发白,纤细的身体又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她扭动腰肢,将锁链颤动的叮当作响,一向冷淡的声音也带着一丝茫然与痛恨。
“对不起裴师兄,都是师妹没用。
明明我的修为在师兄之上,应该由我来保护师兄,可是如今还得拜托师兄去委身于那女魔头,才能换得师妹喘息的机会。”
南宫锦眼眸低垂,原本修至忘情的道心,因为一股莫大的挫败感而生出一丝裂痕。
这也让她那平日不起一丝波澜的心湖,在此刻翻涌不止。
“不,南宫师妹,你千万不要这么想!”
裴宇寒先是不动声色的扫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什么监视之物后,他才悄悄来到南宫锦的身前,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师妹,现在我全身的修为都被禁,而你虽然被锁着且身受重伤,可依然能够动用灵气。”
“你是我们能否顺利离开这里的关键!”
是的,裴宇寒虽然受形势所迫,暂时委身于姬神韵。
但是他从来没有相信,帮姬神韵疗好伤,她就会放了自己,甚至带自己去见月秋这种鬼话!
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喜怒无形的姬神韵身上,裴宇寒更相信靠自己才能找到出路!
“师妹,你之前不是说,自己还有一块乾坤挪移令吗?现在我们要想离开这里,只能靠它了。”
南宫锦闻言,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
“对不起师兄——其实之前我在骗你,唯一一枚乾坤挪移令,我给你了。”
裴宇寒面色一僵,沉默片刻,他将自己指尖上那刻着“叶”字的定情戒指,交到了南宫锦的手中。
“师妹,这戒指中隐藏着一道微型芥子阵法,平日不激活,就跟普通的银戒一样,所以才没有被姬神韵收走。
一般重要的东西我都会藏到这枚戒指里,其中就包括了你给我的那枚乾坤挪移令。”
“可惜我现在灵气被封,根本不能打开这枚戒指的芥子空间,只能靠师妹你努力恢复一些元气,强行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