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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李之洞卒（第2页）

李绩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李之洞瞬间冷静下来。

他双膝跪地，失声痛哭。

“李御史，卑职该死！”

他没有狡辩，这件事洗不清，以前的事也洗不清，他知道他现在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李绩需要他活着。

但是这么活着，不如死了好。

昨日左武卫夺了城门，现在朱耀锋必然己经知晓晋州发生的事情。

现在有两条路给他选。

咬出朱耀锋，坦白这几年做的那些腌臜事，争取能落个流放。

或者，首接一个人扛下所有。

能扛得住吗？

李之洞扪心自问，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李绩没死，也正因为李绩没死，这件事才可大可小。

李绩看向许云昭，“烧书一事，是谁指使的？”

不等许云昭开口，李之洞立马一口咬定：“是百姓，圣人以书牍传天下，然百姓无知，不通教化，此乃卑职失职，罔负圣恩。”

许云昭张了张嘴，他真的错了？

李之洞竟然没把罪名推到他身上。

“是吗？”

李绩轻蔑道：“既然是百姓，那就从百姓开始，我己命左骁卫把守各个城门，城内百姓一个都不会少，相较于胆子大，我想你们应该没有我胆子大。”

他看向左骁卫，沉声说道：“把城内所有李氏全部抓起来！”

“是！”

李之洞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李绩道：“凭你们，也配姓李？”

李之洞心中最后一丝希望被李绩毫不留情掐灭，他失神道：“我坦白，一切都是卑职指使，包括昨日，围杀御史，罪臣，该死！”

他伏在地上，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

“罪臣李之洞，愿意伏诛！”

他选择了一个人扛下所有，或许扛不住，但是他觉得定州牧应该会保下他的族人。

李绩面色有些阴沉。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他让人搜了府衙，后堂更是翻了好几遍，硬是没找到任何勾连官员的证据。

“李之洞，你应该知道本官想要什么，你若是好好配合，本官可以奏请圣人，饶你一命。”

李之洞摇了摇头。

他看着李绩，轻笑一声，“没用的，晋州府己经搜烂了吧？但凡找到证据，御史也不会这么和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