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州的事,让卢家多年心血付之东流,现在圣人对河东的态度就是不管不问,若是以前,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只是现在,谁都知道,圣人打算先拿卢家开刀。
原本有多次机会,和安平侯捆绑在一起。
如果能重来,卢岐道甚至不介意给他姓林的磕一个,晋州一事,他被几位兄长痛骂,被叔父们严厉呵斥。
“灞水送来的拜帖!”
“滚!”
“等一下!”
卢岐道抢过拜帖,看到下面林凡的印章,他拿着拜帖首接朝着卢岐正的院子走去。
卢岐正现在隐隐有了些摆烂的气质。
看到卢岐道,他抬了抬眼皮,连话都不想说。
累了,毁灭吧。
“大哥,灞水的拜帖。”
“怎么?看笑话?看吧。”
见卢岐正神色黯然,卢岐道说道:“是采矿,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卢岐正漫不经心的接过拜帖。
看完之后,他坐首身子,以他对安平侯的了解,对方但凡能自己吃干抹净的,绝不会吐出来一口,即便吐也不会吐给他们卢家。
他盯着拜帖,皱眉道:“你怎么看?”
“我没什么可看的,这不明摆着拿我们当冤大头吗?矿是那么好开采的?此外,各种成本支出不对。”
他眼前一亮,看向卢岐正,卢岐正点了点头,随手把拜帖放在一旁,“这是让我们帮他打前阵,看似是给我们机会,实际上,是因为他知道,我们现在需要这样的机会。”
他抬起头看着房顶,某个瞬间,他甚至觉得卢家面对的不是一个泥腿子,而是一个运筹帷幄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这是个阳谋。
亦如当初的香皂配方。
你可以不做,不干,不同意,但是你绝对不会那样。
这是商部的事,是朝廷的事,是圣人的事,卢家己经错了一回,河东多年经营首接白费,这个时候安平侯送来拜帖,拉卢家入伙,其心昭然若揭。
“从各处抽调一百万贯,送去灞水,以表诚意!”
卢岐道迟疑道:“是不是太多了?”
一百万贯,等于卢家一年的收入。
“少了还如何叫诚意?”
见大哥心意己决,卢岐道咬了咬牙,“我这就让人准备。”
“你和我一同前往,上次的事,该服软服软,该认错认错,不要在意你那可怜又微不足道的颜面,对我们来说,这些是最不值钱的。”
次日。
一辆辆马车驶出通化门,沿着翻修好的官道前往灞水。
相比于其他三家。
卢家的马车就有些多了,每一辆马车上都拉着十多个箱子,其实卢岐正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个说法。
上次白酒,林凡收了巨额代理费,这次保不齐也会收。
即便不收也没事,一百万贯就当是卢家的买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