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蓝绿色的眼眸瞬间燃起怒火:“德拉科,你怎么能这么说!安比是我的朋友!她做了什么?她只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人!卢修斯先生这样做,不仅卑鄙,而且愚蠢!他以为这样就能拆散他们吗?只会让安比和教授更坚定!”
德拉科被利亚的直白呛得脸色发白,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看到利亚眼中那份毫不妥协的坚定和失望。他烦躁地别过头:“……随便你!反正父亲的决定,我管不了!”他甩下这句话,转身快步离开了休息室,留下利亚一个人,蓝绿色的眼眸中满是担忧和无奈。她知道,德拉科夹在中间也很为难,但她绝不会因此放弃对安比的支持。
安比冈斯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一只带着理查德家族旁支的纹章的陌生猫头鹰将一封信丢在她脚边。信纸质地普通,火漆却带着一种刻板的严厉感。
她拆开信,是来自法国的一位远房叔祖父,措辞严厉而充满指责:
“安比冈斯·理查德:
惊闻你在霍格沃茨的所作所为,深感震惊与痛心!身为理查德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你肩负着复兴家族荣耀、维系纯血传统的重任。而你,竟自甘堕落,与一个……声名狼藉、出身不明的混血教授纠缠不清!此等行径,简直令家族蒙羞,让理查德这个高贵的姓氏在法国纯血圈子里沦为笑柄!”
“你的任性妄为,不仅损害了你个人的声誉,更可能葬送你父亲苦心经营的产业复苏!马尔福家的友谊来之不易,岂容你因一己私欲而破坏?你可知,多少纯血家族的优秀子弟对你表示过兴趣?那才是你应有的归宿!而非与一个……不配之人厮混!”
“限你立刻终止这段荒谬的关系!否则,家族将召开紧急会议,严肃考虑你是否还有资格继续担任继承人!望你迷途知返,勿谓言之不预!”
信纸在安比冈斯手中被捏紧。琥珀色的眼眸中燃起怒火,但很快被一种冰冷的理智取代。她没有立刻去找斯内普,而是走到书桌前,拿出羽毛笔和羊皮纸。她的笔迹清晰而有力:
“尊敬的叔祖父:
来信收悉。对于您言辞激烈的指责,我深感遗憾。”
“首先,我必须澄清,我与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的关系,是我个人的选择,基于相互的尊重与理解。他的魔药学造诣登峰造极,为霍格沃茨乃至整个魔法界的魔药研究做出了卓越贡献。以‘出身’和未经证实的‘名声’来评判一位大师,并非理查德家族应有的气度。”
“其次,关于家族声誉与复兴。我始终铭记自己的责任。我的学业成绩优异,尤其在古代魔文魔药领域的研究,已获得校长和多位教授的认可,这难道不是为家族增添光彩?我利用在霍格沃茨所学,正在协助家族解决法国葡萄园的实际问题(附上初步研究报告摘要),这难道不是对家族产业复兴的切实贡献?真正的家族荣耀,源于实力、信誉与担当,而非依靠牺牲成员的幸福去换取所谓的‘体面’。”
“第三,关于‘纯血传统’与‘归宿’。理查德家族的荣耀历史,是历代先祖凭借智慧、勇气和对魔法的深刻理解铸就的,而非依靠与其他家族的联姻。我尊重传统,但更相信,一个家族的真正强大,在于其成员的独立、智慧与选择自己道路的勇气。那些对我‘表示兴趣’的家族子弟,我感谢他们的关注,但我的未来,由我自己决定。”
“最后,关于马尔福家的‘友谊’。我深知卢修斯先生对家族产业的帮助,并心存感激。但友谊应建立在相互尊重和共同利益之上,而非以牺牲个人幸福为代价的胁迫。我相信,理查德家族的复兴,最终依靠的是自身的实力与信誉,而非依附于任何家族。”
“我的选择不会改变。召开家族会议是您的权利,但我将坚守我的立场。理查德家族的继承人,首先是一个有独立意志和判断力的人。”
“安比冈斯·理查德”
她将信折好,封上火漆,交给猫头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她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不再是被动承受压力的小女孩,她已经准备好为自己的选择而战。
安比冈斯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眉宇间仍残留着一丝疲惫和凝重。她刚将那只带着严厉斥责的猫头鹰送走,地窖办公室厚重的石门被推开。斯内普黑袍翻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深潭般的黑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显然,他也刚刚处理完卢修斯制造的魔药原料风波。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安比冈斯看到他眉宇间的冰冷和隐藏的烦躁。斯内普也看到了她眉宇间的凝重和那份强撑的坚定。无需言语,他们瞬间明白了彼此刚刚经历了什么——卢修斯的商业施压,家族旁支的刁难责难……风暴的压力,从不同的方向,同时落在了他们肩上。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疲惫和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理解与无需言说的支持。
安比冈斯琥珀色的眼眸望着他,那强撑的坚定软化了一丝,流露出真实的脆弱和需要。她放下手中捏着的、来自旁支的措辞严厉的信纸,没有犹豫,一步步走向他。
斯内普深潭般的黑眸凝视着她走近的身影,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周身那股因处理卢修斯事件而凝结的冰冷气息悄然消散了些。他没有后退,也没有移开目光,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的靠近。
安比冈斯走到他面前,眼眸中水光微闪。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臂,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将脸轻轻地埋进他带着清冽魔药气息的冰冷黑袍里。动作轻柔,带着全然的依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寻求安慰。
这一次,斯内普深潭般的黑眸中没有错愕或抗拒,他几乎是自然而然地抬起了手臂,动作虽依旧带着一丝习惯性的生涩,却坚定而沉稳地回抱住了她。不再是笨拙的尝试,而是一种明确的接纳和回应。他深潭般的黑眸低垂,看着怀中少女柔顺的发顶,紧抿的薄唇线条似乎细微地柔和了些许。
然后,他低下头,微凉的薄唇轻柔地、珍视地在她柔软的发顶印下了一个清晰可感、却又无比温柔的轻吻。动作不再是如同错觉的短暂,而是带着清晰的、不容置疑的安抚和守护。仿佛在无声地说:我在。别怕。有我。
安比冈斯感受到头顶那微凉而轻柔的触感,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更紧地抱住了他。她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黑袍,感受着他微凉却坚实的怀抱,和他身上那令人安心的清冽魔药气息。所有的疲惫、委屈和压力,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也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但她的嘴角,却弯起了一个带着泪意的安心弧度。
斯内普深潭般的黑眸深处,那翻涌的复杂情绪——愤怒、烦躁、警惕——悄然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更深沉的平静和守护的绝对决心。他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动作虽不熟练,却坚定有力。他深潭般的黑眸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底深处寒光微凝。卢修斯?家族旁支?任何试图伤害她的人……都将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就在安比冈斯发出回信的当晚,另一只熟悉的灰林鸮带来了父母的回信。信封上理查德家族的徽章火漆显得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