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就跑进里屋,把家里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全都拿了出来。
她父亲刘建国当时就坐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
等舅舅一家千恩万谢地把钱拿走后,父亲才对母亲说了一句:“你这钱,是打了水漂了。”
果不其然。
没过几天,她就亲眼看见她那个所谓的要去坐牢的表弟。
正穿着一身崭新的运动服在胡同口跟一群人踢球,脚上还踩着一双自己求了爸妈很久都没给自己买的新球鞋。
从那以后那一百块钱的事舅舅一家就再也没提过。
指望这样的人?
不趁她落难的时候把自己送回家里,再趁机捞上自己父母的一笔钱都算是他们大发慈悲了!
那大伯一家呢?
刘芝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大伯一家是出了名的只进不出。
他们跟古代的周扒皮比起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记得堂哥刚参加工作那年,大伯托关系给他弄了一块当时最新款的宝石牌全钢手表。
刘军宝贝得不得了,天天戴在手腕上。
只要瞧见个人,就故意把袖子撸起来显摆那块新手表。
有一次那一家子偶然来做客,当然更有可能是来显摆的,她只是好奇想凑近了看看那手表到底长什么样。
手还没碰到刘军的胳膊,他就把手缩了回去,一脸警惕地瞪着她。
旁边的大伯母更是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哎哟芝华啊,这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那个手表金贵着呢。”
“万一给你碰坏了,你爸可是要大出血的!”
那种语气,生怕别人占了他们家一分钱便宜。
去找他们帮忙?
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在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求助对象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刘芝华绝望了!
发现好像压根就没有路子让自己走!
她悲催的发现,在这个偌大的四九城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是真心为她好的。
她这是头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无助。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的打闹声从胡同口传了进来。
“哈哈哈!李三儿你小子又吹牛逼!”
“去你妈的!老子昨天亲眼看见的!”
“那妞儿长得真跟画儿里似的!”
“得了吧你,人家能看上你?”
几个穿着花衬衫喇叭裤的青年,嘴里叼着烟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从胡同口经过。
他们是这条街上的盲流,也是父母口中不务正业的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