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阵风吹进来,楼下巡逻的手电扫过夜墙。
办公室安静得只剩下心跳声。
这一刻,什么都没说破,
但彼此都知道。
从现在起,不是陆谨言在担心他的命,是范向东,也开始学着照顾她的情绪了。
那晚,谁都没多说话。
但身体的靠近,比语言清楚。
陆瑾言靠在他怀里,没再挣,也没再问。
范向东环着她的手没收紧,只是稳稳落着,像在说:
我在了,你可以歇口气。
窗外风吹动百叶窗的影子,一线一线落在地板上。
光线安静,夜色也柔和了几分。
半晌,陆谨言轻声开口:
“下次要做这种事能提前告诉我吗?”
声音里没有指责,只有一种被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的坦白。
范向东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侧颈:
“我不是不说。
是不知道怎么说你愿不愿意等我讲完。”
陆瑾言轻轻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怕你死吗?
我是怕你一次次不告诉我——
让我连担心都担心得像个外人。”
她语气平稳,没带火气,却比争吵更沉。
范向东没接话,只轻轻点头,那一刻他是真的认了。
他知道,他能控局、能判断、能拆局、能扛。
可陆谨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不会倒”的人,而是一个愿意把后背交给她的人。
这一夜,没和解的仪式,也没情绪的宣泄。
只是靠在一起那几十分钟,像是把过去那些“没说出口”的担忧,终于放下。
临走前,陆谨言帮他整理了下领口,低声一句:“赶紧把伤养好。
再出事,我不收场了。”
范向东看着她,眼底终于浮出一点笑,是真正的放松。
“行,收回我自己。”
这一晚,工程照旧推进,系统如常运转。
但只有他们知道,不是项目稳了,才有人放心;
是人稳了,项目才跑得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