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历史上所谓的皇权不下乡的由来。
一个区区县令,在他们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难怪之前的县尊屡次被架空,莫名死亡。
看样子都成了这些缙绅势力的傀儡。
刘覆文嘴上说的恭敬,一双眼却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位新县令。
麻布衣衫寒酸,多有补丁,脖颈手臂更是粗糙不堪,多有刀疤。
身形魁梧,不似个读书人,反倒像个农家汉。
尤其是背后牛羊腥膻臭气,让他愈发不屑,心中暗自冷笑。
这般穷酸,也配来此地赴任。
刘覆文到底为佐贰官多年,心思再多也从不浮于表面,当即笑吟吟招呼着一众官员缙绅让路。
“县尊大人舟车劳顿,下官已在城中为县尊安排了天香阁为暂住所在,并排了一桌接风宴,等大人洗漱一番,为大人接风洗尘。”
一旁的县丞周辅才也笑着开口。
“大人莫要嫌弃寒酸,天香阁已是从县最好的酒楼,便是州府上官至此,也多在其中设宴款待。”
“另外刘大人为迎接县尊抵达算是煞费苦心,特意在父老乡亲中筹钱,为大人买了一家三进的宅院,和十六名奴仆。”
刘覆文在前方带路,闻言笑骂。
“何故在县尊大人面前卖弄口舌,这些都是下属们应当尽心之处。”
阎赴带着马车和牛羊入城,只平静看着这群官吏演戏,心中冷笑。
三进的院落,十几名奴仆,好大的手笔耳。
脑海中浮现出黄河两岸百姓之惨烈,阎赴心底愈发森冷,只是面上仍笑着开口。
“不敢劳烦诸位操劳,都是民脂民膏,本官初来乍到,无什功绩,不敢惊扰乡亲。”
“张炼。”
十六岁的张炼随阎赴奔走千里,愈发成熟干练,闻言出列。
“且随本官去牙行瞧瞧,有无正在租赁的农家院落。”
话音落下,阎赴对刘覆文等大小十几名官吏拱手。
“本官先告辞,等安顿好,便去县衙交接。”
“还望诸位日后齐心协力,治理从县,报效朝廷。”
刘覆文等人均是正色拱手,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