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杀刘覆文后,至少半个时辰无人能赶到。
燕飞巷内,一路抄小道抵达的阎赴等人均提着长枪,安静等待。
此巷内别无人家,不虞有人发现。
马蹄声自远方缓缓传来,一名书童,一名车夫如今均在车架之外,车檐处悬着灯笼,不过能看到七八步远的距离。
车夫赶着马车,低声嘟囔着。
“今日风沙怎如此之大,灯火摇晃,路也看不清”
话音未落,一杆长枪悍然刺来,磅礴力量贯入血肉,竟将车夫挑杀至半空!
阎赴步履矫健,没等书童惊叫,长枪抖落,横扫至书童头颅!
这一刻,书童径直撞到巷口,额头渗满血渍。
“动手!”
马车内传来怒吼声,还夹带几分醉意。
“狗东西,吵什么吵。”
“还没到家?”
刘覆文醉醺醺掀开锦缎帘幕,车夫和书童竟均已不见踪影。
直到他揉着眼睛,这才借灯笼微光看到,车夫在地上犹自挣扎,书童却已没了气息。
“什么人!”
刘覆文骇然起身,颤抖着看向面前。
阎赴停手,目光冷冷扫过周麻子八人。
“刘家主谋就在眼前,要报仇就动手。”
“若不想报仇,如今被刘覆文见到,你们猜猜他之后会怀疑到谁头上?”
没错,阎赴在逼迫周麻子几人动手。
他要造反,必须要信得过的班底,没什么比背负朝廷命官人命的人更适合造反。
周麻子几人也知晓自己没了退路,咬牙动手,长枪狠辣刺杀!
刘覆文胸口被刺穿,这一刻,他听着熟悉的声音,瞪大眼睛。
就在不久之前,他才刚刚和声音的主人坐在一桌饮酒。
阎赴分明还低三下四的面对自己。
怎么可能!
胸口逸散血渍,彼时刘覆文终于看清面前几人,全都是几天之前曾在公堂上指认过自己的泥腿子。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阎赴入城之时硬气,却在这两日前倨后恭。
原来他早就算计好,要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