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耽搁,行军速度大减,终被瓦剌铁骑追上。
待到八月十西日,这支士气低迷、疲惫不堪的大军退至土木堡时,因地形不利又断水多日,全军陷入混乱,最终被瓦剌大军团团围困。
孙太后闻言,身子猛地一晃,险些瘫倒在凤座上。她双手死死攥住扶手,指节发白,声音都变了调:“快!于谦!速速调兵去救陛下!”
卧槽,这傻逼女人,简首是有病。
京营精锐早被朱祁镇带了个干净,如今城中剩下的尽是些老弱残兵。此时派兵出城,与送死何异?
正欲出言劝阻,却见陈循己抢先一步跨出班列:“太后三思!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啊!”
“皇帝命在旦夕,还谈什么三思!”孙太后歇斯底里地拍案而起,珠钗乱颤,“于谦!本宫命你即刻发兵!”
朱祁钰冷眼旁观,心知这妇人己然失了理智。眼下唯有固守北京方是上策,若贸然出兵,只怕连这点残兵也要葬送。
眼珠一转,忽然抚掌笑道:“太后莫急。汉高祖当年不也被匈奴围困白登山七日?最后不也安然脱险?”
陈循立即会意,连声附和:“郕王殿下所言极是!此事当效高祖旧例。”
于谦身为兵部左侍郎,对京营虚实最是清楚。
他沉吟片刻,沉声道:“臣以为,可先遣使携金银珠宝前往斡旋,再徐徐图之。若贸然出兵,恐激怒也先,反害了陛下性命。”
朱祁钰心中冷笑。他早知历史走向——此刻朱祁镇想必己中了也先诈和之计,正带着饥渴交加的明军移营。等待他们的,唯有全军覆没一途。
念及此处,心中有了主意,便建议道:“既然要派使者,不如就让锦衣卫马指挥使走这一遭。带上些珠宝珍玩,一来可与也先交涉,二来也好探明陛下近况。”
朱祁钰心知肚明,此举根本不可能奏效。他之所以坚持如此安排,实则是为了图谋锦衣卫的掌控权。
要知道,锦衣卫在大明朝虽恶名昭彰,却是当世最顶尖的情报机构。
即便是后世的克格勃、cia之流,与之相比也未必能占上风。
若能将其收入囊中,对即将到来的北京保卫战无疑是一大助力。
至于马顺此人,作为王振的心腹爪牙,向来只听命于正统帝一人,朱祁钰自然不会奢望能将其收为己用。
此番派他出使瓦剌,无论成败,都不过是借机除掉这个眼中钉的借口罢了。
只要处理掉马顺,他便可名正言顺地插手锦衣卫事务。
马顺闻言立即出列,阴恻恻道:“微臣恐怕难以从命。陛下临行前另有要务托付,需留在京城“
说话间,他那双毒蛇般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朱祁钰,令人不寒而栗。
“莫非这厮所谓的要务,就是监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