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是真的火大。
今日一行,跌宕起伏,不但没有达成自己所愿,反倒在养女跟前丢了脸,更让庄子上下一众佃户奴仆看笑话。
之前当着大家的面,她不好发作。
这会子在东厢房,就连虞正德都不在,她尽可放手去审问。
平日里,张氏严厉,但却不怎么动刑。
偏偏刚才张大康和张运二人狡辩了几句,就被张氏狠狠用刑,吓得众人都冷汗津津,再不敢小觑主母。
张大康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频频磕头:“求太太饶恕,求太太开恩呐小的知错了”
另一个张运,更是哭得嗓子都哑了,早就全招了。
见二人这般狼狈,张氏才勉强出了一口浊气。
东厢房的动静一直闹到了后半夜才消停。
一夜过去,张氏又送了不少东西给荟芳斋。
虞声笙细细点了一遍,啧啧称奇,这些都是贵重物件,不论嫁过去后是自己用,还是摆着当陪嫁都不错,不枉她大度放弃了小宁庄,张氏这人当真不错。
等到虞开嵘前往贡院的前一日,他来了荟芳斋一趟。
兄妹二人其实平日里没多少来往,能说的话也有限。
虞声笙说了些祝贺之语,祝兄长能旗开得胜,高中归来,其余的就憋不出什么话了。
虞开嵘也是个内敛的性子,坐了半晌,最后来了句:“多谢四妹妹体恤,这份心,我记下了。
后来虞声笙才知道,虞开嵘打听到了小宁庄的事情,感激虞声笙解围。
只是不善言辞的虞开嵘不太会表达谢意,思来想去,才有了这么一出。
虞开嵘去了贡院。
会试正式开始,一考就是好几日,一共要考三场。
等考完回来后,虞开嵘就像是硬生生脱了一层皮似的,整个人都憔悴了。
张氏见状心疼不已,忙不迭送了热汤甜茶。
到底还是虞老爹有经验,忙拦住妻子,阻止了张氏想要问东问西的迫切:“让嵘哥儿先休息去吧。”
虞开嵘给父母请安后,更衣洗漱,上床就睡。
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在两日后阖家团圆的饭桌上,虞声笙才见着兄长。
见虞开嵘面色青白,还没缓过来的模样,她又是一阵唏嘘——感觉当个女子也不错,起码不用去吃贡院的苦
不过虞开嵘虽仍未恢复,但精神瞧着不错。
虞正德又问了几句考试时的情况,他也一一回答,可见是考得不错。
虞声笙也很开心。
有个功名在身、来日能在官场走动的大哥多好呀,她也能多个依靠。
想到这儿,她对虞开嵘就热情了不少,一顿饭的功夫就给大哥添了好多菜。
无声的热情落在虞开嵘的眼中,颇有些哭笑不得。
“四妹妹不必这样,除了你,我也没有旁的妹妹。”
虞声笙不以为然:“对大哥哥好点,也是我该做的。”
见他们兄妹和睦,虞正德捋着胡须,十分满足高兴。
张氏瞧着也是感慨万千——同样是兄妹,自家这对还不是嫡亲的呢,怎么就比自己强这么多?
今年春闱,皇帝打定主意要广招天下英才。
是以会试之后的各项流程都快马加鞭,比往年竟缩短了一半的时间,等放榜后,喜讯传来,虞开嵘中了!而且中的是头名!有资格入殿试,由皇帝再考核一番,最终给出前三甲。
镇国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