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安:……
自从退婚起,这个女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完全不复从前的温柔乖巧。
像极了浑身带刺的猫,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慕淮安很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他好像对虞声笙有种莫名的追随感,只要她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他的目光总会被她轻易牵引。
沉默片刻,他缓缓道:“你……父母之死,很可能不是意外得病,而是被人所害。”
“是谁害的?”
“当年你父亲身负皇命,离京上任,去的地方本就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当地势力不小,背后很可能还牵扯了朝廷大员;你父母病逝后,邸报传到宫中与你父母安顿后事的时间对不上,邸报要早了几日。”
慕淮安点到为止。
有人提前预知了虞声笙父母的死讯。
并抢先一步传回邸报,让皇帝一时间无可用之人。
这一来一去,就能空出月余的时间,足够那些有心之人去做点别的事情了。
“有证据么?”
“当年完成你父母后事的那些奴仆下人,死的死、疯的疯,有的干脆就查无此人,根本没了下落。”
虞声笙明白了。
查到这一步,所有线索都被切断。
查不出来,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无论朝堂还是沙场,这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猫腻的桥段,就连虞声笙都知晓背后一定有隐情。
“你怎么会想到去查我亲生父母?”她微微挑了一下眉心。
慕淮安被问了个哑口无言。
他压根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要怎么说呢……要说他为了找她说话,四处寻找可用的正式理由,这才查到了久远的真相么?
这话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眼前这二人,一站一坐,比肩相随,安静又和谐的一幕落入他的眼底,多少有些刺目难受。
慕淮安深吸一口气:“不过是偶然察觉,你与我到底是认了亲的兄妹,于情于理我都该来告知你。”
“多谢兄长。”虞声笙福了福,“只是这事……就算是真的,我也没有证据,还请兄长日后守口如瓶,别说出去了才是。”
连证据都没有,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冒冒失失地把自己暴露在明处才是最蠢的。
慕淮安很惊讶:“你不想为你父母报仇?最起码,找一个清白的真相才是。”
“不想。”虞声笙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他们过世时,我还尚在襁褓,一点记忆都没有……这么多年,我都是独自一人生活,蒙养父母不弃,将我拉扯长大,我不可能为了不确定的过去而给虞府添麻烦,更不能连累了我夫君。”
她是个极度现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