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声笙勒紧缰绳,让马匹渐渐缓和步伐,踱着小碎步围绕在丈夫身侧,随后翻身下马。
男人眼疾手快,抬手笼着她的腰间,给了一点托力,免得她摔下来。
“当真有这么好?”她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刘海,越发衬得那双眸子亮如繁星。
“当然。”
拿过她的帕子,他亲手替她擦了擦,然后紧紧牵着她,“咱们一块回去用饭,吃了饭我就要出门,今日怕是一整天都要泡在西郊大营练兵,晚上我若回来得晚,你就先吃,不要等我。”
“啊,你不回来,我饭都吃得不香。”
她另一只手挽着他的胳膊,娇滴滴道。
其实当然没这回事,成婚多日,闻昊渊也有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虞声笙可没有一次茶饭不思的。
事实归事实,自己男人还是要哄一哄的。
虞声笙一副乖巧柔顺的小白兔模样,格外惹人怜惜。
晨光笼在她脸上,氤氲而生柔和的光晕,女孩微微抬脸,小巧的下巴,殷红的唇瓣,湿漉漉的眼眸,无一不在诉说着纯真娇憨。
闻昊渊看得心猿意马。
他本就是粗人,是武将。
向来不会那些个弯弯绕绕的东西,喜欢便喜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于是,他顿住脚步,勾起妻子的小脸,不由分说将她的撒娇全都吻住。
关于把自己丈夫迷得五迷三道这种事,虞声笙很有成就感。
迎合着男人的吻,她怯生生地回应,这下更惹得闻昊渊心跳不稳,捧着她的脸:“我晚上一定早点回来。”
“好。”她眨眨眼睛。
看看,拴住丈夫的心也是当家主母应该做的事情。
她就做得很好。
早饭过后,虞声笙开始盘点府里可用的奴仆管事。
将军府太大,处处离不了人。
如今她手里又添了好些庄子,打点这些庄子上的庶务也要管事帮衬才行。
原先的小宁庄倒还好。
张氏打点得很是妥当,那些管事都可以接着用,反正身契都捏在虞声笙手里,量他们也翻不了天。
倒是刚刚收入手的那一片庄子可叫虞声笙犯了难。
这原先是石府与赵夫人的产业。
也不知赵夫人是怎么打点的,庄子上送来的账簿乱七八糟,看得她头疼眼睛疼,恨不得连庄子也一把火烧了重来。
最后没法子,她只能先将原先开垦耕种的一部分划分出来,连同小宁庄的一起打点,剩下的那些乱糟糟的地方,她决定养些禽类牲畜,什么鸡鸭猪牛之类的。
她瞧过庄子的地图,知道这一块地方不小,刚好可以饲养。
请工匠来修建房舍,另一边还要挑选得用的奴仆管事,可把虞声笙忙坏了。
细细盘点一番后,虞声笙叫来了人牙子。
一口气采买了二十多个奴仆,都是有一技在身的。
年轻主母坐在上首,浅浅呷了一口茶道:“这是我与你们头一回打交道,若差事办得好,往后必得重用,若办得不好,可不要怪我年轻手重不晓得疼人,罚了你们我脸上也不好看,所以——还望大家铆足劲,拿出本事来给我瞧瞧。”
众人无一不应的。
这些人被一股脑打发去了庄子上。
虞声笙也懒得再给那些庄子起名字,反正连在一块,索性都叫小宁庄。
扩大之后的小宁庄一片生机勃勃。
临近夏收,庄子上农户们都筹备起来,夏收之后便是夏耕,有的忙了。
在这一片热火朝天中,张耀祖又一次偷偷摸摸溜进了小宁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