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对付,徐牧野那个,同样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蛋!
用道理对付不了你,那就用最原始的暴力!用拳头,用刀子!看你那张能说会道的嘴,还怎么说!看你那双冰冷的眼睛,在流血的时候,会不会恐惧!
刘保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那是一种在绝望中找到了终极武器的,近乎癫狂的光芒。
“豹哥,你的意思是”他声音颤抖,既因为恐惧,也因为兴奋。
豹哥看着他脸上表情的剧烈变化,从恐惧到挣扎,再到最后的狂热,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这种没脑子的阔少,真是太好利用了。
“大象,这个人,性子闷,不爱说话。”豹哥继续说道,语气恢复了平静,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介绍他最得意的猎犬。“平时,就一个人,独来独往。藏在城西那片老厂区里,跟个鬼一样。想请他出手,不容易。”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而且,价钱,不便宜。”
豹哥,缓缓地,伸出了,五根粗壮的手指。
刘保林几乎是脱口而出,毫不犹豫地说道:“五百?”
在这个年代,五百块,足够一个普通工人家庭,不吃不喝大半年的开销。
“我出!”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只要,能废了那个姓徐的,别说五百,一千,我都出!钱,我爸有的是!”
他现在,已经被仇恨彻底冲昏了头脑。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能换来快感的数字。
他只想要,结果。他要看到,徐牧野,跪在他面前,痛苦地求饶。他要看到,徐牧野,浑身是血,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冰冷的地上。
只有那样血腥而凄惨的画面,才能,洗刷,他今天,所受的,奇耻大辱。
豹哥,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刘少,爽快。”
“不过,这事,光有钱,还不行。”他慢悠悠地补充道,“还得,有门路。一般人,连他住哪儿都找不到。”
他站起身,将那件沾了酒渍的夹克,整理了一下。“正好,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卖过他几分人情。这个面子,他,应该会给。”
他看了一眼窗外,夜色已经深沉。
“走吧。”
“我带你,去见见他。”
“有些话,比如要废到什么程度,你,最好,当面跟他说清楚。”
夜,更深了。
海阳市,西郊。
一片正在大规模拆迁的,巨大工厂改造区。
这里,是城市飞速发展中,被遗忘和撕裂的伤疤。断壁残垣,瓦砾遍地。
白天,这里是推土机和工程车的轰鸣,到了夜晚,这里就变成了一座死寂的,巨大的迷宫。空气里,飘荡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是潮湿的泥土味,是旧木头腐朽的霉味,还有隐藏在各个角落里的垃圾堆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酸臭。
偶尔,会有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猫,如同黑色的幽灵,从黑暗中,无声地蹿出来,它们那双在黑暗中发着绿光的眼睛,警惕地看你一眼,然后又迅速消失在另一片废墟之后。偶尔,会从深处传来一两声,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凄厉叫声。
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