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父亲。
徐河源看着儿子,叹了口气。
“厂里的工人回宿舍一说,我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打得好。”
徐牧野一愣。
“咱们徐家的人,不惹事,但绝不怕事。别人欺负到头上了,就得打回去。
徐河源的眼神里,透着一股老一辈工人的执拗与血性。
“回家吧,你妈还等着呢。”
他拍了拍徐牧野的后背,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那辆半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看着父亲有些佝偻却依旧坚挺的背影,徐牧野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与此同时,海阳市第一人民医院。
最高级的干部病房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刘宏伟挂断电话,脸色铁青。
他刚刚得到消息,徐牧野不仅被放了,还是市局的马千里亲自去派出所领的人。
“废物!一群废物!”
他将手里昂贵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让站在一旁的秘书和医生都吓得一哆嗦。
“一个派出所所长,连个人都扣不住!”
刘宏伟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狮子。
他五十多岁,保养得很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此刻,那张一向威严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怒火。
他儿子,刘保林,被人打断了手。
那帮刘保林的哥儿们又在医院里被徐牧野带着十几个人,打得像死狗一样躺在另一层楼的普通病房里。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冲突了。
这是打脸。
是那个黄毛小子徐牧野,对他刘宏伟,对他整个刘家,赤裸裸的挑衅。
“徐河源徐牧野”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眼神阴鸷得可怕。
他想不通,一个现在虽然看上去红火,可前年还是个汽修厂的小厂子出身,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哪来的胆子敢跟他对着干?
医生战战兢兢地走上前。
“刘厂长,您家孩子的伤情报告出来了。右手腕骨折,有轻微脑震荡,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需要静养。”
“静养?”
刘宏伟猛地回头,死死盯着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