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对兵器管控可不是摆设,佩剑与主人的品阶相配,虞候知晓此人不简单,主动给了他台阶。
“在下礼部新上任的员外郎柳弊,请问你们是殿前司的兵马吗?”
员外郎?我怎么不记得礼部有新人?
虞候一脸困惑,殿前司有各部官员画像名单,以备不时之需,他可是背的滚瓜烂熟,没见过礼部有这张脸。
“大人,我听说上面提拔那位采蟹使去了礼部,好像就叫这名儿!”
虞候身边有人听过柳弊的名号,还是从街头巷尾那些说书人口里听来的。
“你确定?”
“看那样就不像假的,普通百姓见我们,哪个不是恭敬有加,你看这位说话腰杆都是挺着的。”
殿前司在城中能作威作福,可进了宫里,就是收起利爪的小猫儿,谁都能轻易拿捏。
柳弊看出两人狐疑,刚想拿调令证明身份,这位殿前司的虞候忽然把亮银枪收起挂好,朝着他抱拳拱手。
“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能遇到礼部的大人,我还以为是山匪呢!多有得罪,走了走了!”
虞候下令,骑兵马队立刻收拢到他身后,避开柳弊这边,从另一侧下山。
柳弊也没多问,眼睁睁看着他们重新藏进迷雾里。
“若真和殿前司起了冲突,我们这些人都得死在这里。”
见柳东庭还一脸愤愤的表情,柳弊为他做出解释。
“去越王谷内,唯有这条路可行,殿前司来的是骑兵,更不能绕进丛林,所以他们是去见过望月楼私兵的。”
藏匿数量众多的兵丁,一日吃喝用度都是件大事,还有兵器装备,望月楼从哪儿得到供应,不可能自给自足。
如果柳弊不亮明身份,此行见到过殿前司的人,无一幸免全会被杀。
他没有隐瞒自己的官职,算是主动交给对方一个把柄,告诉他们都是自己人。
“官场竟然能如此阴暗混乱?”柳东庭没接触过这些不堪入目的肮脏勾当,听柳弊为他说明后,瞪起眼睛觉着惊讶非常。
与柳弊推算一模一样,殿前司的骑兵冲出山路,返回临安城的街面后,虞候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没想到望月楼连礼部的大人都请过来,还好没下死手,不然我们小命难保!”
不仅他发出感慨,身旁那些骑兵同样松了口气。
殿前司的地位与日俱下,再不复当年之勇,手中兵权被稀释分离,在朝中的话语权也丧失的彻彻底底。
时至今日想要赚点外快,不得不去与江湖组织谋算,贩卖兜售些殿前司有却暂时用不到的,来换取些钱财。
望月楼出手阔绰,虞候哪里管他们的意图,把钱赚到手再说。
“柳大人往越王谷走,应该也是知道那事的,您何不去敲他竹杠?礼部的人都肥得流油!”
手下有机灵的,一句话点醒了虞候。
谋反的帽子无论扣在谁的头上,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