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黄毛先是肯定了这个答案,“”又有些迟疑道:“我怀疑,写下那些奇怪文字的人,很有可能是在试图召唤某种神秘的存在,比如神,或者”
“恶魔?”简红补上了他的未尽之语,挑了下眉,“这个猜测之前大家不是己经基本确定了吗,还是说,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黄毛沉默了一会:“我不确定。”
“不确定?”
“你知道‘克苏鲁’吗?”
黄毛没有首接解释,反而提起了另一个陌生的名词:“克苏鲁神话,是国外由一些作家共同构建出来的、虚构的神话体系,近些年很多恐怖题材的作品都喜欢蹭点克苏鲁元素,增加点时髦感,尤其是”
他停顿了下:“无限流小说。”
“啊,”简红听懂了,拉长语调,“你是觉得,我们在这个副本里遇到的那玩意儿,既不是什么天使,也不是什么恶魔,而是什么恐怖小说里的诡异神明?”
“我也只是怀疑。”
黄毛扶住额头,晃了晃脑袋,似乎光是回想起二楼卧室里那些奇怪的文字,都足以让他连打几个寒颤,他喃喃道:“主要是有点像。
“那些奇怪的文字,给我的感觉,尤其是那些文字的内容和描述,不可承载、无法理解,无法被转述没有意义,毫无意义,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意义,只有联通神明,上达天听,人类才能够阻止这场灭绝灾难”
黄毛从一只手扶额,变成了两只手都捂住脸,他的手臂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低喃逐渐转为急促的呼吸,痛苦迫使话语从喉咙里挤出:
“名字”
简红就这样坐在旁边,手里依旧摸着猫毛,冷眼旁观着。
没有丝毫制止的意思。
“神的、眼睛,”他每挤出一个字,声音就痛苦一分,听起来似乎几欲作呕,“星星、群星,向献祭。”
“要,现实变成梦境”
“死亡,吞没名姓”
“艺术”
“我们、誊写,寓言铭记,群星”
“寻回,所有、失落的、名姓”
沙发底下的红线好奇地探出一点点,戳了戳杵在缝隙中间不停打颤的小腿。
黄毛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他从双手中抬起头,茫然地西处张望。
人群依旧吵闹,画布旁的两人还在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身侧的人仍旧是那副姿势,撑着下巴,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我刚刚呕。”
他没能把问题完整说出来,刚张嘴就开始干呕,连忙侧过头闭眼深呼吸去了。
“还记得你刚刚说了些什么吗?”简红打量着他的神色变化。
黄毛扶着沙发,按住胸口,小脸惨白:“什、什么?”
他茫然地转动着眼珠子,“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好像是说到,二楼卧室里的那些诡异文字里,虽然大部分都看不太懂,但奇怪的是,有大篇幅的重复单词,并且都是在强调‘名字’这个词?”
“嗯”
简红意味不明地、发出一个长长的“嗯——”,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我想我大概猜到写下这段文字的人到底是想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