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的夜比北京凉得多。我蜷缩在吉普车后座,盯着远处山坡上那栋孤零零的老宅——据马三刀说,那就是搬山会的总坛。
“两百年前建的,
“马三刀叼着烟说,
“表面上是茶商祖宅,地下却是搬山会历代机关术的精华所在。
“他转头看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雀身就藏在最底层的密室。
“我摩挲着口袋里两块青铜片:“为什么带我來?你明明可以自己。。。
“
“因为有些机关需要两个人同时触发。
“马三刀打断我,从座位下拿出一个帆布包,
“拿着,你的装备。
“包里有***电筒、一捆绳索、几根金属探针和一把多功能军刀。我拿起军刀,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想起那把抵在我喉咙上的短刀。
“记住,跟紧我,别乱碰任何东西。
“马三刀检查着他的装备——除了短刀,还有一把造型奇特的小铁钩和几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粉末,
“搬山会的机关,碰错一下就能要你的命。
“凌晨两点,我们沿着山坡向老宅摸去。月光被云层遮挡,只有偶尔露出的几颗星星提供微弱的光亮。马三刀走路时几乎不发出声音,像一只经验丰富的老猫。老宅外围是一圈两人高的砖墙,墙头插着碎玻璃。马三刀在墙角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粉末撒在墙上。粉末在夜色中发出微弱的荧光。
“碱性反应,
“他低声解释,
“没有电网,看来老东西们还是守旧派。
“他蹲下身,双手交叉做成踏脚:“上。
“我踩着他的手,勉强够到墙头。碎玻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我小心翼翼地把外套垫在上面,翻了过去。落地时踩到一根树枝,
“咔嚓
“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僵在原地,心脏狂跳。几秒钟后,马三刀轻巧地落在我身旁,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老宅主体是典型的北方四合院结构,但显然年久失修。我们贴着墙根向前门移动,马三刀突然拉住我,指着门前的地面:“看。
“月光下,我勉强能看出门前青石板与周围略有不同——颜色稍深,边缘更整齐。
“连环翻板,
“马三刀从包里拿出一卷细绳,系上一块小石头,轻轻抛到可疑的石板上。石头刚落下,石板立刻向下翻转,露出下面黑黝黝的深坑,隐约能看见坑底竖立的金属尖刺。我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没有马三刀,我现在已经是一具插在尖刺上的尸体了。
“入门级机关,
“马三刀不屑地撇嘴,
“绕过去。
“我们绕到宅子西侧,这里有一扇看似年久失修的窗户。马三刀用短刀撬开窗栓,示意我先爬进去。屋内漆黑一片,手电筒的光束照出厚厚的灰尘和蛛网。这是一个储藏室,堆满了破旧的家具和箱笼。
“总坛入口在东厢房,
“马三刀耳语道,
“但整栋房子都是机关,每一步都要按我说的做。
“他领着我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检查地面和墙壁。在一处看似普通的转角,他突然拦住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铁球滚向前方。铁球刚滚过某个看不见的界线,两侧墙壁突然射出数十支短箭,深深钉入对面的木柱上。
“红外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