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还是担心。
“方才有人报信,说圣上在朝堂上放话了,谁敢耍阴招就收拾谁,咱这事不会露馅儿吧?”
邓铨把扇子唰地展开。
“这事跟咱有啥关系?”
“吕群是皇亲,看不惯陈安胡说八道,替圣上教训人,天经地义!”
“就算圣上怪罪,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也得不了了之。”
“再说了,就算他俩真动起手来,也赖不到咱头上!”
这番话听得李景隆脸色总算缓和了些。
另一边的齐泰听着他俩嘀咕,心里直叹气。
好好的学术辩论不行吗?
非要玩阴的,赢了也不光彩啊!
跟这些人混在一起,自己不成了钻营小人?
等这事完了,赶紧划清界限!
国子监在明初,那可是响当当的人才摇篮,尤其朱元璋搞了洪武四大案之后,要不是国子监和科举不断输血,朝堂都得没人干活了。
陈安虽说不是国子监出身,但他心里门清。
科举考的是八股文,文章写得花团锦簇也不一定会做官。
但国子监不一样,人家学的是实打实的政务,比科举务实多了。
只是这国子监到后来就成了权贵镀金的地方,真是可惜了。
金陵城的鸡笼山风景不错,国子监就建在山脚下。
这会儿陈安骑着青鬃马刚到门口。
那场面,简直比赶集还热闹!
大门前站满了穿青衫的监生,连旁边的和尚、道士都凑过来瞧热闹。
这帮人单拎出来谁也不敢惹陈安,可要是能趁乱踩上陈安一脚,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陈安在离大门一箭远的地方下了马,规规矩矩的拱手道。
“学生陈安,受邀拜访。”
礼仪上,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门口一位穿从四品官服的老头子,应当是国子监祭酒,也拱了拱手,但却话里有话。
“国子监不是什么深宅大院,只要想求学,大门敞开。”
这是想先在气势上压一头,把陈安的到访,说成是来请教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