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马皇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李善长却捋着胡子笑。
“我看贤侄快人快语,倒有国瑞兄当年的豪气。”
他慢悠悠给茶杯续上茶,这才切入正题。
“我今日来,是想问问贤侄,前些天那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咋处理?”
陈安耸了耸肩。
“通政使司右通政张大人定了规矩,说按老办法来啊!”
“咱赢了就彻查,输了就把抓到的俩歹人交出去,告示都贴满大街小巷了,百姓们都支持呢,您老能不知道?”
李善长摇了摇头。
“我又不糊涂,当然知道这事。”
“今儿我拉着国瑞兄来,是想请贤侄卖我个面子,事儿了之后,只办行凶的人,别扩大追查,行不?”
陈安心里门清。
这老狐狸是怕朱元璋借题发挥,再来场大清洗呢!
李善长虽退隐多年,可门生故吏满朝堂,胡惟庸案和空印案已经杀得百官心惊胆战,再来一波,怕是朝堂都没人喘气了。
所以这老狐狸先把自家胡闹的纨绔子弟收拾了,又进宫请朱元璋当说客,生怕陈安这小子把事儿闹大。
可眼下两地比试还没开场呢,这老头儿咋就笃定自己能赢?
于是,陈安故意逗他。
“李伯伯,这比试都还没开始呢,您求情是不是太早了点?”
李善长苦笑道。
“呵呵,不早了!那几个毛头小子除了耍小聪明,哪是你的对手?我掐指一算,他们必败无疑,现在来求情正合适。”
姜还是老的辣,看来这老头儿早把陈安给摸透了。
从秦淮河审案到献天花配方,再到逼死锦衣卫、查抄弘觉寺,陈安看似嚣张,做事却滴水不漏。
背后要么有高人指点,要么就是天赋异禀,哪是那些纨绔能比的?
所以,李善长今天就是来认怂的,刚才打哑谜不过是探探底。
果然如他所料,这小子牙尖嘴利的,还吃软不吃硬。
这么看来,自己这步险棋,算是押对了。
李善长将话说完,便起身告辞,转身离开了。
等李善长一走,朱元璋立刻翘着二郎腿问。
“你觉得这老头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