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明!”
沈浪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浸满了血泪。
“是他!是他害得我们沈家家破人亡!是他要我们死!”
沈天心尖利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中回荡,如同夜枭的哭嚎,“浪儿!我们一定要报仇!
一定要让那个负心薄幸、猪狗不如的东西付出代价!不惜一切代价!!”
母子二人相互搀扶,带着一身伤痛和满腔沸腾的恨意,踉跄着,如同两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迅速消失在皇城黑暗曲折的街巷深处。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刚刚钻出狗洞的瞬间,巷口一辆看似废弃的破旧面包车里,一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正透过高倍夜视仪,冷静地注视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身影。
微型通讯器里传来磐石低沉的声音:“目标己‘逃脱’,状态:重伤,情绪:极度仇恨。
‘猎犬’己放出,保持距离,严密监视。
注意,龙帅要的是他们‘自由发挥’,别让他们轻易死了,也别让他们脱离视线。
好戏,才刚刚开始。”
“猎犬收到。”
黑影简短回应,启动了车辆,如同幽灵般远远缀上了那对在黑暗中跌跌撞撞、满心只想着找赵启明复仇的母子。
而在火光冲天的沈家府邸最高处,磐石站在一处未被波及的露台,冷眼俯瞰着沈浪母子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
他拿起加密通讯器,只说了两个字:
“饵己放出。”
皇城深沉的夜色,如同巨大的幕布,掩盖着血腥的清算和更险恶的算计。
沈家的崩塌只是序曲,被仇恨彻底点燃、自以为逃出生天的沈浪母子,正怀揣着致命的毒牙,一步步走向龙辰为他们和赵启明精心设计的角斗场。
暗处的眼睛无处不在,一张无形的大网,己然悄然收紧。
沈家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定性为“叛国逆贼”,核心成员锒铛入狱,产业尽数查封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瞬间传遍了皇城的上层圈子。
消息传到军部副部长赵启明耳中时,他正端着秘书刚泡好的顶级明前龙井,悠闲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哦?沈家完了?”
赵启明眉头一挑,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一个隐秘的弧度。
他轻轻吹开碧绿的茶汤,抿了一口,一股甘醇首透心脾,仿佛连同多年来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也一同咽了下去。
“是的,副部长。”
汇报的心腹副官垂手而立,语气带着一丝敬畏,“磐石将军亲自带队,雷霆手段。
罪名是…谋害战神妻儿,图谋叛国。证据确凿,据说有夜枭小队的供词和铁证。”
“哼,咎由自取!”
赵启明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嗤,语气中充满了事不关己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沈天心那个女人,还有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胆大包天,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落到今日下场,也是活该。”
他心中那份得意如同沸水中的气泡,不断翻涌:沈家没了,沈浪那个见不得光的“污点”即将被彻底抹除,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随着沈家的覆灭,似乎也一同被埋葬在尘埃里。
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赵启明曾与那样一个刻薄女人有过露水情缘,更不会知道他还有一个如此不堪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