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言谢绝了史鼎夫妇的留饭邀请,贾琮从史家离去。
但刚出门,他却是见到刚才那中年人正失魂落魄地离去,管家正在一旁摇头叹息。
“这是怎么了?”贾琮上前问道。
管家叹了口气:“他原是侯爷手下的兵,忠心耿耿,骁勇善战。只可惜神风营被撤,他便回家开了镖局。怎奈不懂经营,生意也不好,这两月又被人作局,吃了官司又要赔银子。他拿不出银子,就想着找侯爷来借,可”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史家穷得都让女眷做针线活贴补家用了,哪里有银子借给他。
贾琮目光中闪过一道精芒,他立刻追了上去:
“壮士留步。”
那人连忙向他行礼:“不敢当公子壮士之称,小人韩阳。”
“阳叔。”贾琮点头。
听他称自己为叔,韩阳连忙摇头:“公子切莫折煞小人。”
贾琮笑道:“阳叔曾为我祖父帐下猛将,唤一声叔并不为过。”
他是史鼎的兵,那就是贾代善的兵,因为史鼎是听命于贾代善的将领。这也是韩阳会对他这般和善亲近的原因。
韩阳苦笑:“公子言重,我不过一个大头兵,哪里算是什么猛将!”
贾琮摇头:“当年神风营名动天下,即便普通士卒去往其他军中亦是难得精锐。阳叔身为精锐中的精锐,做一员偏将绰绰有余。”
神风营是废太子所创,由贾代善执掌,南征北战,战功赫赫。
“都过去了,不提也罢。”韩阳摆了摆手,目光中带着一抹伤感。当年神风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却在最巅峰时被打入深渊。
“我适才听管家说,阳叔遇着些难事儿?”贾琮切入正题。
“些许腌臜事污了公子之耳。”韩阳满脸惭愧。他擅长打打杀杀,却不懂人情世故,更不会做生意。
“阳叔可否将此事说与我听?”
韩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其实并不复杂:竞争对手假扮客户在运输品里藏了违禁物,随后违禁物被查了出来,他们押的镖直接被扣,导致不光要吃官司还要赔钱。
“阳叔还差多少银子?”贾琮想了想问道。
韩阳满脸愁容:“两千两。”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哪怕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但,要是不赔,他全家都逃不了牢狱之灾。
贾琮没有犹豫,从怀中拿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给了他:“拿去应急吧。”
韩阳一哆嗦,连忙想要推辞。
贾琮止住了他:“别推辞,这是借你的,要还的。”
韩阳这才放松了一些:“公子之恩没齿难忘,这银子,一年之内我必定如数奉还!”
“你那镖局一年能挣多少银子?”贾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