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和孔桃同时面露惊讶:“真~回来~了?”
“怎么找到的?”
瞿白鹿并不答话,只是道:“嗯,所以今天才叫孔桃瞧瞧她兄长,若日后有朝一日得见,也能知道是他。”
孔桃点点头,拿着那小人儿:“其实真的挺帅的。”
“真人更俊朗些,性子也稳重,九婴在世时总是守着九婴。”
海伦见瞿白鹿的神色有些不对,不像是欣喜,倒像是带着隐隐的担忧,孔桃没心没肺的看着小人儿,找了个盒子把他装了进去:“等回来,我回家的时候得把他给带上。”
另二人点了点头。
孔桃又回到沙发上:“你什么事都不爱说,就知道你有族人什么的,可怎么从来没听过你朋友的事情呢?反正时间还长,你跟我说说呗。”
“说什么?我说的你不一定感兴趣,你感兴趣的我又不一定说。”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
看她欲言又止,瞿白鹿道:“有话便说来。”
“你没当上神仙的时候。。。你是妖的时候。。。。。。嗯,这些年。。。有没有害过人啊?”
海伦当时便道:“说什么~蠢话!”
声音比平日里略大了些,震的孔桃一哆嗦,低声嘟囔着:“我看书里有些。。。。。。”
想来也是理亏,当下也不问了,忙拿起遥控器继续换台。瞿白鹿静了一会,突然道:“不知道算不算是。。。。。。害人害己。”
孔桃没敢回头看她,被海伦训斥那一下吓得她眼泪都快出来的了。海伦从没这么跟她说过话,更没有吵过她,因此孔桃现在心里正憋着委屈,可是这话确确实实是自己提错了,又怪不了别人。
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如苍蝇一般令人厌恶的人。
“我没有取他性命。他的性命是我救下的,我就要对他的所作所为负责。”
她想起了华辰的模样和那埙曲子,心里猛地一酸。
“那人扒了我一个好友的坟墓。你须得知道,我那朋友的元神藏匿在炼魂珠里,可那炼魂珠是个虚体,见不得光,受不得人的浊气与生气。故而我那好友,受尽了折磨烈焰焚魄。除了这个,他因认得几个字,日日写些东西害了不少人,逼着别人说些蠢话,不说就打骂,不给饭吃,拿盐水敷在别人被剖开的伤口上。”
听了这些话,孔桃才算是从愧疚里转圜过来:“那个人怎么能那么做!”
“可我却不能再改变他的命数了,为着他我把自己囚在北海礁底十五年,直到他死去。他每日做的恶我都历历在目,他作出的恶果我来受,他打骂在别人身上,同一时刻我也会感受到相同的感觉,有一回他趁左右没人,将滚开的水装作无意浇到别人身上,像是数以万计的火蚁不断地噬咬你的皮肉。。。。。。纵然恨,可当时就是奈何他不得。我救了他,如若再杀他亦会牵连人间事宜,到时候起的变化也是算不尽的。”
屋子里充满了压抑着喘不上气的气氛,电视里的三流综艺和孔桃倒抽凉气的声音在这气氛中闷了下去。
孔桃要说什么,白鹿却一笑:“幸而他阳寿不多,他命绝之日便是我被放出之时。先是叫他在阴间尝遍了阴司酷刑,继而又封了他的坟,至今他仍在阴司受刑,烈焰焚魄受尽苦楚,只等有人平了他的坟,我才好一步一步领着他到苦海里去。”
她声音不待丝毫忿恨,越是说到最后,越是像在读一首小诗,缓声轻柔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
电视里想起鼓掌的声音,稀稀松松的一阵。孔桃小脸都变了形:“是不是有点狠了。”
说完了这话,她自己都想抽自己一耳光,心里不住的骂自己:叫你圣母!
瞿白鹿想起华辰心底又是一阵折磨,忙将神情换了,笑着对孔桃道:“自作孽,不可活。”
孔桃还是颇为好奇看着白鹿道:“那。。。烈焰焚魄是怎么焚的?”
白鹿不想再让话题继续下去,她想要尽快结束这个话题,换一个气氛,至少不再这么压抑:“就是让烈火撕裂焚烧每一寸的皮肤,肉丝,骨头。嗯,烧起来挺好看的,碳烤的感觉,引人食欲啊。”
不说最后一句还好,说了不由得惊了孔桃一身冷汗,她想象力很丰富,仿佛能够看到当时的场景,惊慌之间抱紧了怀里的抱枕,往后把自己塞进沙发里。时间到了,新剧开播。孔桃把电视的声音开大了。
而在瞿白鹿这里。
电视发出的声音忽然之间静了下来,四周的一切声音都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