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这几次马王爷同自己说的话,说话的眼神,说话的语气,全都和马华光不一样。
潋月叹了口气,点点头:“最好是幌子,你定然要去司命司问一问,我今日还有事情未做,这便走了。”
“我同你一起出去。”
二人说话间已然离了此处。
天地间许多事物真的很奇妙,你越是想得到越是得不到,越是想抽离越是深陷其中。
情缘从来不会因为你是谁而丢弃你,也从来不会因为你是谁而手下留情。
那两位仙官怎么着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吧。那样高的身份,那样高的位置,清净的修行,满身的法宝,高超的法力,却怎么也抵挡不住这件他们原本就不打算要的东西。
之前白鹿自己也想了许多,九婴走之前说的话,为何要和师兄师姐道声不是?白鹿想起三师兄身上的那些伤痕,心里难过得很,若此事真的和九婴有关,那便是自己害了三师兄,害了二师姐。不过这样一来也就说顺了,为何一向宠着自己的二师姐什么都不肯对自己说。
白鹿先寄了一道符信给二师姐,信上只说了几个字:“前尘已知,望告知后事。”
这道符信刚刚寄出,白鹿便驾着祥云来到了逐风观,径直进了观门,往二师姐的住处去了。
她刚刚到了门口,只听门内的二师姐叹了口气,然后就是焚符信的声音。
白鹿向往里去,又怕真如自己所想,左思右想之下还是轻轻叩了叩门:“二姐。”
无人应声。
“二师姐?”
还是安静。
“惜烺。。。。。。我见到了九婴的半个魂魄,我。。。。。。”
眼前这扇紧紧闭合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传出来一个许久未听过的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白鹿低着头进去了,一进入室内便看到了双腿盘坐着的惜烺。
她忙行礼。
惜烺叹了口气,把一杯青竹茶往她面前推了推,旋即笑道:“往日里见了我也没见你这么大的规矩。”
白鹿心里难受,二师姐当年也是受了伤,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帮上忙。
“我今日正好清闲,来,你来陪我坐一坐。”
她看着惜烺,慢慢挪了过去,坐在她对面,手里握着她方才给的那盏青竹茶。
“。。。。。。”
“你想知道什么。”
她抬头看了看惜烺:“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让你和三哥遇到那般不测的,是么。”
惜烺一笑,望了望逐风亭的方向。
三师兄的尸身被师父封在那亭子许多年,早先因白鹿执意去看,师父怕尸身有闪失才重新从亭子下面取出,现在被安放在一处极为幽静的所在。
“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可我已经知道了,你为何要瞒着我呢?”
白鹿紧皱眉头,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你该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一则你不愿吃师父给你的清心丸,戾气无法压制,我当初若是说出来,你会变成什么样?二则,纵然告诉了你,事情也已经出了,我保不住他,还保不住你,那我又算是什么同门?三则,纵然你戾气得以控制,一旦我告知你事情的经过,你会不去寻仇?就当年来看,以你的能力不是他手里宝物的对手,以你的计谋也不是那贼人的对手。”
白鹿看了她一眼,迅速低下了头:“可如今我见了九婴,你还不肯告诉我么?”
惜烺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茶,终究还是将茶杯放下:“。。。。。。她跟你说了什么?”
“说你们两个是为了她。。。说让我代她道一声不是。”
惜烺摇摇头:“与她无关,是那贼人。”
白鹿看着她,惜烺抬手间将打开的大门合上,这才说出了当年的情况。
。。。。。。
良久后,面前的茶凉了,白鹿站起身时,身形还是一晃,惜烺忙要扶她,白鹿摆摆手,红着眼睛叹了口气,说话时并不看她,只道:“二姐放心,放心。”
说罢转身出来,顺手将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