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见他话语中带着强势,步步紧逼,叹气道,“你说的都对,可你问过我的想法了吗?”
独孤傲一愣,他的确未曾想过,他问道,“你不愿?”
瞧吧,这就是生长于世家豪门的公子哥,他虽然比程荣庆和李松鹤等人好上许多,可从骨子里改不了那唯我独尊的性子,凡是都从他们的所需出发,从不曾替对方考虑一二,也不曾问过对方是否愿意,只因他们觉着自己便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儿,能瞧上你是何等的荣幸,这等荣幸放于其他女子身上或许会欣然接受,欢喜嫁给他,可惜她不是,她苏瑾瑜的灵魂是彻底的自由,向往尊重,向往平等的灵魂!
她与他,注定是两条平行线,无交集的可能。
“是,我不愿!”苏瑾瑜很肯定地回答道。
独孤傲想不到她回答的如此坚决,“为何?”
为了让他彻底死心,苏瑾瑜只得道,“原因有三,其一我不喜欢你,其二,我要的相公必须只有我一人,过去或将来都只能有我一个,若是他爱上别人,我会断然退出,其三……”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边一阵带着怒火的声音传来。
“傲儿,她这般嚣张无礼,你还对她有何留恋。”
苏瑾瑜瞧去,长公主带着一群宫女公公走来。
到了她的跟前,长公主眯了眯眼,打量着苏瑾瑜,“傲儿能喜欢你,是你的荣幸,你竟然敢说不喜欢他这等狂妄之语,这也就罢了,你还大胆狂言要傲儿今生今世都只能有你一个,更是可笑之极,古往今来,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才能儿女成群,为家族开枝散叶,繁荣氏族,你此话简直的大逆不道!”
想当初她的驸马也是在娶她之前就有了通房丫头,她嫁过去之后更是大度地将自己带过去的婢女开了脸,抬了妾。
苏瑾瑜的那些言论在长公主看来,简直是与叛逆无异,她对苏瑾瑜之前兴许还有些怜悯,如今只剩下厌恶,深深的厌恶,她抬头对独孤傲道,“傲儿,此等恶劣的女子,不娶也罢!”
独孤傲伸手揉了揉眉心,他此刻终是能体会陛下的苦了,每日被人烦扰,的确是累!
“婶母,苏小姐方才是说笑呢,您莫要放在心上……”独孤傲连忙出声为苏瑾瑜辩解,虽然他本人也无法理解她的想法,也觉得她的想法的确是有些惊世骇俗,可他却不愿婶母迁怒于她。
“我并非说笑,而是认真的!”苏瑾瑜可不想在还没嫁过去之前多一个情敌,嫁过去之后再为丈夫找个女人,这样的贤良淑德,她做不到!
“瑾瑜!”独孤傲瞧长公主的脸色骤变,她的眼里出了杀意,他连忙出声阻止,“你不是要为陛下针灸,还不进去?”
苏瑾瑜摇头叹息,他和她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无法沟通!
看着苏瑾瑜走了进去,长公主气得指着她的背影道,“你瞧瞧她,那高傲的姿态,还没过门呢就提了这些要求,简直是太嚣张了,这万一真成了当家主母以后你的院里还能有其他女人,就算当了妾,也断然没有这般容不得他人的小妾!她,断断不得进独孤家的门,若是进了,独孤家只怕要绝后了!”
长公主说的那般激动,决绝,独孤傲只觉得头疼更甚了,他轻叹了一下道,“婶母,这里是陛下的帐篷前,这些家事不方便这里谈,等日后侄儿再与您详谈如何?”
长公主也不愿家丑外扬,这才暂时息事宁人,临走前丢下一句,“只要我在的一天,她,就别想进独孤家的门!”
……
为上官乾治病,并非那般简单,太医院首先要集体开会审核苏瑾瑜的药方,并针对她提出的病灶和治疗之法进行集体商讨,最后定出的方案再由苏瑾瑜查验,如此反复一番后才定下了最后的药方和治疗之法。
苏瑾瑜在针灸之时,几位太医还在一旁候着,一方面可以监督以防她心怀不轨,一方面可以借鉴学习。
忙了几天,苏瑾瑜才总算是为上官乾施针治头疼。
“陛下,感觉如何?”这次上官乾的病症发的越发厉害,苏瑾瑜正为他施针止疼。几针下去后她问道。
上官乾只觉得头疼缓解了不少,他点头,“恩,并无之前那如同针刺般的疼,只是还有些许耳鸣。”
“陛下稍后。”苏瑾瑜有用针刺他耳后三个穴道,“陛下如今还耳鸣吗?”
上官乾摇头,“舒服了许多。”
苏瑾瑜又道,“这次我要为陛下去淤血,通经络,还请陛下配合。”
用催眠法,苏瑾瑜将他催眠,而后命人扶着他躺下,一旁的太医们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等令人入睡之法。
可之前苏瑾瑜的确令陛下的头疼之病缓解不少,他们之前可是对此束手无策,如今也唯有继续监督。
苏瑾瑜用针如神,下手极快,穴道极为准备,没几下,便针灸完毕。
“好了,一会儿陛下就会醒来,你们且去准备药水,待陛下醒来后就可以上药。”苏瑾瑜边收拾医具,边嘱咐道。“切记,莫要动怒,莫要吃辛辣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