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萍说:“我上回要开那新餐厅,就是踩地板脚滑摔了一跤,最后弄碎了一堆玻璃,伤口养了几个月才好。”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张妍溪往角落那桌望了眼,问,“林泰还没走?他要在庆州定居了?”
沈亚萍说:“别理他,他的车子被洪水吞了,心疼着呢,又不能找人家赔。”
“诶,对了,周焱回去了?”
“嗯,刚走没几天,得准备开学了。”
张妍溪感慨:“她年纪这么小,却经历了这么多。”
“她倒还好,她妈刑期不长,很快就能团聚。”
张妍溪摇头:“我始终没法理解她妈|的这种做法,高忠光虽然已经接受调查了,可是她妈妈以后的日子还长,值得吗?”
沈亚萍笑了笑,说:“有句老话叫‘别人的事情头顶过,自己的事情穿心过’,不到你头上,值不值得,都不是你能以为的。”
角落里的林泰嚷了声:“我能不能告什么气象部门防汛部门啊?我这车他们也应该负上责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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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烈日炎炎。
江上波光粼粼,碧水清澈。
周焱坐在甲板上,翻着课本看,阳光太刺眼,她把晾衣架挪了挪位置,正好遮阴。
欣欣蹦蹦跳跳过来,缠着周焱说:“白姐姐,陪我嘛!”
周焱道:“晚点陪你啊,我先看会儿书。”
“你真的要当老师啊?”
“当然啊。”
欣欣嘟嘴:“当老师有什么好的啊。”
“……是啊,”周焱的视线从书本上挪开,望着江面说,“老师也不是很好。”
“啊?老师不好吗?”
周焱又摇头:“老师呢,是太好了,他们教我们做好人做好事,脚踏实地,遵纪守法,作弊可耻,可是社会却告诉我不是这样,作弊的人也许活得依旧光鲜。”
欣欣听得半知半解,开心道:“那就别做老师啦,陪我玩嘛!”
周焱说:“那不行,那我更要做老师啊。”
“啊?”
“告诉他们欣欣到现在还没学会拼音!”
欣欣生气道:“哼,不跟你玩了!”噔噔噔,跑去了船头。
周焱笑了笑。
李政从船舱里走出来,说:“你也就这点本事,成天耍小孩儿玩。”
周焱说:“这是教不是耍!”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李政问:“到哪里了?”
周焱望向岸边,一眼就见到了一株昂然独立的柏树,烈日下站得像一柄尺,枝叶繁茂。
周焱说:“到冀柏树了。”
秀才和老媪的故事,讲述希望的故事。
“太阳这么晒,你要在外面看书?”
“看得眼睛疼了,还是进去吧。哎对了,老刘叔帮你把船开回去,他自己不做生意了?”
“我把我的生意介绍给他。”
李政扶着门框,踩下一级台阶,转身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