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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爷这炮灰当的 27 至少不要在这里（第4页）

我屈身跪下，向程不归行了一礼，程不归连忙扶起我，惶然道：“主子这是做什么？”

我有些哀伤，黯然道：“程大哥，谢谢你一直以来全力帮我，我马上就要走了，以后天涯陌路，你自己多保重。”

程不归讶然问道：“主子不随我回大义寨了么？”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主子了，你也不用再跟着我保护我了。程大哥，你是个好人，你有你的路要走，不该被我束缚住。”我望着他，虽然看不清，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程不归却道：“我认你为主，你便永远都是我程不归的主子，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总是要保护你的。”

我轻叹，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人对我如此忠心，我也该知足了。

我平声静气，淡然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拦你，只一点，你既然认我为主子，便得听我吩咐。”

程不归坚定道：“主子有命，程不归万死不辞！”

我看着他的方向，正色道：“那好，我要你留在镇国公府，帮我照顾好龙泉。”

程不归一怔，缓了片刻，才道：“主子，你……”

我淡声道：“我对你只有这一个要求，你若做得到，那便去做，若是做不到，你我主仆情分尽断于此，此后各不相干。”

程不归默然片刻，道：“好，我答应你，照顾王龙泉，只是我有一个要求，你要在溶洞里等我来接你，我要亲眼安置好你才放心。”

我心里一暖，柔声道：“好，我等你二十天。”

程不归这才屈身跪下，毅然道：“程不归遵命！”

我扶他起来，望望天色，跳进水中，快速将身上的衣衫佩饰全部解下扔上岸，道一声“自己小心”，便游了进去。

温泉水温度比体温高些，泡在里面十分舒适，方才与兰舟一番抵死缠、绵，我原是累极了的，又骑在马背上颠簸那么长时间，已经浑身酸软了，便按着方位游到正对着暗河入口的那侧岸边，靠着浅水区域泡澡，舒缓身体的疲乏。

我没游出去多远，就听见了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具穿着我的衣衫的披头散发的女尸入了水，只在水面上荡了两下便沉下去了。

我禁不住心里发毛，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看，连忙快速划水，向对过的岸边游去。

这时，马蹄声响起，程不归已然策马离去。

我光溜溜地在水里泡着，水里还有一具穿着我的衣裳的女尸，这情景真是连梦里也不会出现的诡异，我头皮发麻，一阵一阵地冒冷汗，好不容易等到身子不那么难受了，恢复了气力，忙不迭往下潜，循着洞口往上逆水而行。

游了好久，我终于露出了头，筋疲力尽、浑身发抖地从暗河里爬出来。

入口处摆着一应生活用具，一个大海碗里头装满了灯油，一根细细的灯芯已经燃了很久了，此刻正发出微弱的光。我将另两根灯芯也点着了，眼前这才亮堂起来。

我找出手巾擦干身子，翻出一套衣衫穿上，又在包袱里翻出两瓶药，瓶子外头用正楷写着字，一是驱风寒的，一是治我头上的伤的。

我吃过药，走到程不归铺好的床上躺下，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这床是选在一个地势稍高的地方用石头架起来的，下面铺着干草，上面是两床被褥。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他能置办得如此周全，也真难为他了。

躺着躺着，我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是被吓醒的，因为我做了一个噩梦。

我梦见龙泉知道我失踪了，痛不欲生，提着剑就冲进骠骑将军府找兰舟拼命，他俩打了一架，又吵了一番，最终一致认为应该去找云晔讨说法，云晔派人找我，最终找到了我的“尸体”，龙泉与兰舟急红了眼，与云晔拼起了老命，最终寡不敌众，俩人被抓，以谋害皇上的罪名被关入天牢，满门抄斩。

我醒来的时候惊出了一身冷汗，里衣湿得透透的，洞里湿气重，寒气逼人，我冻得瑟瑟发抖，不得已便去包袱里找衣服来换，三翻两翻之下，居然翻出一个小小的汤婆子，再看看角落里支起的一把水壶和一堆干柴，我顿时激动得要感谢程不归家八辈儿祖宗了。

烧了热水，灌了汤婆子，我这才敢继续回到床上挺尸，一面整理思绪。

最晚等到天亮，龙泉不见我回来，必然会下楼找我。她找不到我，第一个想法一定是我跟兰舟走了，只要去找了兰舟，她就会知道我失踪了。

最多不过正午，若是再找不着我，消息便会传到宫里，到时候云晔必定会派大批人马全城搜索，城里找不着，便会去城外，这个溶洞十分隐蔽，一个出口在温泉下，另一个出口具体在哪一座山脚下连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