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彦艏小佛脸儿都黑了,不过很开恢复如常。他的理智重复的嘱咐自己,“气质不能破。”不过这心里却几不甘愿的嘟囔——这丫头怎么猛不丁来这么一句,存心的吧?
一出口就下刀子戳老子痛处,看来也不是啥温婉的主儿。
但凡对小佛有点了解的人谁不知道撒——彦艏生平最讨厌的,不能容忍的,就是人当面儿夸他“漂亮”俨然已成为某人过不得的心病。
“噗……”周岩海和倾右看着脸青黑的某人,内心无良,很没形象的喷笑出声,肩头直抖——
这小祖宗,要命撒,一开口就往人小佛的痛处下刀子——
看看这效果,多明显!
俩祸水幸灾乐祸!
彦艏小佛眼半眯,似笑非笑,睨着笑得欢实的两人——
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好样儿的啊,你们俩皮痒了?今天把这丫头带来,这成心给爷添堵呢吧?
可这两个是个怕的?根本鸟都不鸟脸色几臭的某人。
还,
“嗯,很漂亮。”周岩海肩膀还在抖,面上却一副蛮认真的样儿附和,由着她高兴。
“很多人都这么夸他。”倾右不怕死的火上浇油,又添了一句。
把个彦艏气的,就差背过气儿了。心里纠结悔恨的,我咋就认识了这俩禽兽不如的东西,还把他们当哥们儿?
我真是他娘的没眼水儿哇!
眼神在三人身上扫了一遍,殊曼便明白了,原来是“漂亮”俩字惹的祸。
接着,也跟着笑出声,笑得很坏,眼神戏谑的看向彦艏,“我说的实话,你确实漂亮。”很恶略的又强调了一遍。
我们的倾城彦艏小佛哦,被刺激的想一头撞死算鸟……
直接转身就走,嘴里还骂骂咧咧,“靠,去他妈该死的风度气质,不顾了——老子惹不起,不敢惹,她您是你周岩海的心肝宝贝,我躲,这总行了吧?”
原地的三个,笑得越发没形象——
周岩海将殊曼揽进怀中,伸手,刮她的鼻尖,笑骂,“个坏东西,看把彦艏气的,看把你乐的?”话里都是宠溺的味儿。
殊曼咯咯轻笑,“一会儿我跟他道歉。”
“不用,别理他,全当他抽风。”
“岩海,让殊曼先在这儿待会。”倾右打断两人的对话,看了周岩海一眼。
“殊曼,二哥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好。”殊曼点头,“去吧。”着看两人出了门,殊曼才转身往彦艏离开的方向去。根本不担心他是否还未消气。
进了内院,院里最大的一间房冲着正门口。对开的门敞开着。门前摆放着半米高的三角铜鼎,面上刻有精致图腾,成色陈旧。显然这间厢房应该是彦艏每日念经的佛堂了。
殊曼绕过铜鼎,进了佛堂。佛堂里极为安静,佛座前香炉中零落的几根香燃着,青烟靡靡。很讲究,有着华美纹刻的佛龛上,周身渡着金箔的佛慈眉善目,眼神悲悯。盘坐于莲花座上,手指成拈花状,冷看人间悲喜。
彦艏跪在蒲团上,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颗捻动掌中的紫檀木佛珠。姿容沉静肃然,气质高华,却独独没有佛家弟子该具备的虔诚,这最基本的态度。
殊曼没有打扰他,盘膝坐在与男子并排搁置的蒲团上。抬眼望佛,未打算跪拜,凝笑的眼甚是讽刺。她不是信徒,心中未有信仰,虽长在佛门清净之地,依然不知悔改的要悖世作孽。
世人皆知佛慈悲为怀,可佛对尘世中正饱受苦楚煎熬的凡人,依然无情,无动于衷。都说佛法无边,却也不能随意改变天数,扭转乾坤。
可愚昧的世人还在盲目的信奉,何其可笑。
良久,男子合上的眼睑睁开,并未起身——转头微笑看向身侧纹丝未动,静默淡然的女子。
她望着他,语气很真诚,眼神清净沉定——“彦艏,你拥有如此细腻干净的气质,但我知道你体内和我一样沾染着魔性。”
彦艏笑,很艳丽——
“殊曼为何这么认为?”彦艏笑问。
“直觉。”
“不得不说,你的直觉很厉害!”彦艏不计前嫌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