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亲骨肉,毕竟是不忍心啊。
“跟我上来!”
拐杖打在单少钧背上,他闷哼一声吃下。单钦雄恨铁不成钢,连打了好几下,可单少钧楞是连眉头没皱一下。最后终于换来一次机会。
书房内。
“爸爸,在教堂我不该与你顶嘴,我去教堂更不是为了抢顾暖,而是疾风突然失控跑进去,逼不得已我才会进去。”拿疾风说话原本就是他的计划,不是真的要去抢新娘,但是这样放过顾暖,他的确是不甘心,很不甘心。
“少钧!”
单钦雄打断他,一眼就将他看穿,“你是我儿子,说谎都不打草稿!”
“疾风是你驯服的马,你在教堂外它这样乖顺地与你亲昵,现在你来告诉我是它失去控制害你闯进教堂?你是欺负我这个老头,许多年没爬上马背所以不懂马的习性么?”
单少钧不再狡辩,反而仰起头与他对视,“爸爸,你为什么不阻拦这场婚礼?莫非是你偏心,白彦要什么就给什么?”
偏心,这才是他在教堂一下失去理智的根源,顾暖还不够格。
八岁,母亲去世,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一年后,白若珍大着肚子嫁进单家,美其名曰是帮下属照顾妻儿,可实际上的勾当只有他们自己才最清楚。三个月后,白彦诞生,从此父亲给他的爱就少了一半,他不喜欢白彦,很不喜欢。若不是长大后的他常年定居A市,两人之间的摩擦一定数不胜数。
单钦雄了解这个儿子,他虽然顽固但不至于没良心,从小只知道对他严厉,少了应有的关怀,才养成今天冷酷的外表。
“我不阻止是若珍说,白彦对顾暖只是玩玩,到宣誓的时候自然会反悔。她还告诉我他们去民政局那次根本没领证,一切只是为了试探你。”
“其实我有私心,我也想借此机会试探你,看看对你来说究竟是女人重要,还是天盛重要。但结果却让我很失望。”单钦雄放缓语速,把先前的盘算摆到台面上。
单少钧知道,他能把这些告诉自己,就足以表明对自己的信任。既然这样,他下面要说的话也不必饶大弯子了。
“这件事你试探了我,同样了试探了白彦,他不像您这些年认为的那么安分守己,对么?”
白彦策划整件事的用意再清楚不过,只有顾暖那个蠢女人才会看不穿,被人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
单钦雄看向他,示意他往下说,单少钧拉过书桌旁的椅子坐下,刚才这一跪,正好碰在膝盖的伤口上,这会儿疼的厉害。
“爸爸,在你心里,我才是你最亲的儿子。”他所有的话只概括成一句话,这一次无比自信,不再认为他的父亲偏心了。
对他的话,单钦雄不置可否,他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宣纸上挥了几笔,一个“忍”字跃然纸上,他写的是草书,潦草中带着刚劲。
“少钧,要继承天盛,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放下毛笔,叮嘱,“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是为了你今后的路走得顺一些,现在这个社会光有钱已经不够了。”
单少钧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对顾暖,我只是想要她为当众悔婚给我难堪的事尝些苦头。月底的相亲我肯定会出席。”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单钦雄皱紧的眉头放松,赞赏地拍了拍他的双肩。
一时犯错,可以原谅。只要事后能及时反省,能将错误降到最低,那么依然是可塑之才。
“明天白彦会从A市回来,我让他去公司担任副总。”原谅归原谅,但忤逆他的代价总是要付出。
单少钧当然知道这是白若珍策划已久的,就等今天这个机会能让白彦从A市回来。既然决定了,那么他反对也没用。
点头,以示明白。
单钦雄把拐杖放到一边,坐到椅子上,盯着眼前的忍字,给他一颗定心丸,“我手下的产业,只要你不犯错听话,都会是你的。”
“但是白彦,他也是可造之材。”定心之外,还需要给他反面激励,单少钧将他的话全听进耳朵,一直沉默着不回应。
从书房出来,正好碰上端茶进来的白若珍,他对她点了点头,嘴角还意外的含了一丝笑。白若珍端着茶盘的手,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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