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觉得这位爷笑起来很温柔,说话也很和气,小寺便大着胆子说道:“爷,奴婢能斗胆问您一个问题么?”
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向她,“你问。”
小寺犹豫了会才道:“是这样的,妙儿姐姐让奴婢来替爷炒菜时,说奴婢每天只需炒这几样菜,其他的不用炒,可这是为什么呢?爷每天吃这些菜,难道不腻么?”
那男子微微一愣,而后把目光移向那些菜肴,暗自沉思了会,才开口道:“是因为一个叫阿黎的女子,这些菜都是她曾经弄给我吃的。”
小寺恍然,“原来是这样,那那个人对爷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吧,那她现在人呢?”
那男子默默叹气,“小寺,你明天不用再过来伺候我了。”
小寺大惊,“为何?是奴婢问了不该问题么?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往后一定不会再多嘴了,求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那男子摇了摇头,“不是你说的这个原因,是我不想看到你的脸。好了,你可以退下了,稍后再来收拾。”
“……是,奴婢告退。”见他态度很坚决,小寺只能略带失落的转身朝门外走来。
那男子又叹了口气,而后夹了一块笋子往嘴里放。
哎,妙儿晴儿那两个丫头,这些年来不知道给他找了多少容貌同阿黎相似的女子,他不是没有为此教训过她们,可她们就是乐此不疲的这么做着,还一次比一次找的像,弄得他是又气又无奈,眼前这个更好,不仅容貌相似,连声音都相似,若不是已经过去了七年,他真的差点看错。
没错,能住在这个特殊位置的,能有那么多美貌侍女伺候的,能叫阿黎的,就只有一个人了,那便是周飏。
而就在周飏尝到了那笋子的滋味时,他握着筷子的手明显一僵,想到什么,立刻又夹了一筷子,再来一筷子,最后竟冲着小寺喊道:“等等!”
小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踌躇了一会,就转身走了回去,“爷,还有何吩咐么?”
“……突然想起书桌上很乱,你过去帮我收拾一下那些画,一张张的叠整齐收进旁边的柜子里就好。”似意识到有吓到她,周飏不由缓了缓语气,但只有语气有缓而已,因为他那只藏在桌下微微颤抖的拳头,足以出卖他此刻是有多压抑。
“哦,奴婢知道了。”小寺不疑有他,应了声就朝着书桌走去。
来到书桌旁,小寺看到桌上还真有好多画像,大概扫了一眼,似乎都是女子,她不JIN撇了撇嘴,然而,又定睛一看,不由猛的抬头看向周飏,见他一直背对着自己在吃饭,她才稍稍松了口气,想了想,就一张张拿着细看了起来。
原来这些画画的是同一个女子,有的是她在微笑,有的是她在沉思,有的是她在指挥别人做事,有的是她在替某人刮胡子,有的是她在与什么人争执,居然连她骂了什么都有记录在上面?还有的……甚至是她在和人滚床单!
小寺不知道的是,在她看画像的时候,她以为周飏在专注的吃饭,可事实上他是透过他前面的那扇琉璃屏风的照影微笑的望着她。
看到她时而诧异,时而迷茫,时而微笑,时而咬牙,时而撇嘴,又时而怒视他,觉得很有趣,也很……怀念。
小寺整理好桌上的画像,拿去旁边的柜子,结果当她打开柜门的刹那,看到里面堆得满了画像,她的双眼不自觉的湿润了。
与某年某月某日,阿黎说……
与某年某月某日,阿黎说……
与某年某月某日,阿黎说……
……
一张张看着柜子里那些画像上记录的字,小寺突然觉得……
“可还像?”
就在她还在感慨着什么的时候,一道温柔的话语,贴着她的耳垂传进她的心房,接着,一双有力的双手又从她的身后环上她的小腹。
小寺微微一僵,继而软软的靠在周飏的怀抱,“你怎么认出我的?”
周飏笑,“我永远忘不了你做的菜是什么味道。”
能让周飏这么温柔,能让周飏这么抱着,这个“小寺”自然就是陆黎诗了,是的,她回来了。
陆黎诗撕下脸上的假皮之后,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站着,对视了一会,手情不自JIN的抚上他的脸,“这么些年……可好?”
周飏歪了歪脸,想要更贴近她的手,“如果你会愧疚,那……不好,很不好,特别是看到你依旧年轻貌美,而我却老了,就更不好了。”
望着他那表情,陆黎诗忍不住嗤笑一声,“那有你这样的?一点也不会说话。”
周飏也笑,“那我重说,阿黎,你终于回来了,真好。”
陆黎诗轻轻点头,“嗯,我回来了。”
似亲耳听到这句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话语,才确定了这并非又一场梦境,周飏低头吻向她,她没有逃避,于此,久违了八年之久的四唇,终于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
然而,八年的独候,八年的思念,八年的分别之痛,又岂是小小一个吻就能化解的?周飏就在这个地方,就在这张书桌上,就在这个柜子前,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不停的索取,不停的灌溉,他要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都烙下他的痕迹,他要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告诉她,他想她,很想很想她!
陆黎诗也不想隐藏自己,积极的迎合,主动的扭摆,累了就休息,休息够了再继续,直到三日后的正午,她才笑着从他的怀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