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比起这些东西……我对郡主你更感兴趣!”男人坚定不容质疑的语气。
夜阑心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却可以想象那个人此刻的神情。
“可是,殿下,就算你不想让我见你的真实面目,我可以理解,但是有一点,你要知道,其实你也肯定知道,我夜阑心是成过亲的,是有夫君的,你总不能这么强人所难吧。”夜阑心还在试探着说服皇甫清远。
皇甫清远淡淡的道:“郡主不愿下嫁,可是在下却对郡主一往情深!至于郡主已经成亲这回事,我自是不在乎,我们陇夜国也不在乎。本来,我还在想,这婚事也许可以拖延一下,待他朝郡主能真心接纳我的时候,我可给你一个周全的大礼。这也正是刚刚我想跟你说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将来闺房内,清远定与阑儿赔罪。”皇甫清远的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夜阑心心头一惊,万万没有想到皇甫清远竟然会这样坚定的要娶自己,原本以为他只是有所取,没想到现在这么一来,事情又绕回起点了。
“哎……殿下这又是何苦呢……”夜阑心觉得真的是很无奈。
皇甫清远听到了夜阑心口中的不满,心中有些愧疚,他向来不是这种小人,他做事光明磊落,是个坦荡荡的汉子,他想过很多次和夜阑心成亲的场景,但是却始终没有想到过竟然会是这种情况之下。
皇甫清远一步步走近,夜阑心明显的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压迫,这种凛凛的气势,竟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君无邪。
玉手,被他轻轻牵起,他带着她站起,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发,带着似陌生又似熟悉的气息,悠悠一声叹息萦绕在夜阑心耳边:
“阑心,我不想放掉你!失了这次机会,也许我就永远的失掉了你,永远的失掉了此生唯一的幸福。”男人的话中似乎透着些许无以名状的忧伤。
“可是……我又怎能这么做?怎么能……”皇甫清远心中十分纠结,十分矛盾,实在是进退两难。
面前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只要再稍微使一点手段,美人就是他的,他多年的心愿便了。
可是,他素来是了解这个女人的,倘若他用这样的手段,得到了她的人,但是,这样的话,恐怕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了吧。
但是,如果此时放手,他还会有机会再得到她么?
他的手,抚在她的头项上,很温厚,一捋一捋,极有节奏,言辞极其真挚。
夜阑心似乎已经察觉到了皇甫清远语气中的犹豫,当下趁热打铁的说道:“殿下,你素来知道我最不喜被人威胁,你今日倘若肯放了我的朋友,夜阑心定会记得你的恩德。”夜阑心的脸孔,微微泛红,她觉得用这种语气和一个说话,似乎有点怪。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只大手逐渐的覆上了夜阑心粉嫩的脸。
夜阑心可以感觉到男人手上结的茧,划过脸庞的时候,痒痒的,有点粗糙。
可是这轻柔的抚摸,却没有一点亵玩之意,而满怀温柔爱怜之情。
素手,被温柔的牵起,夜阑心的手被男人的双手温柔的握在掌心。
夜阑心却感受到了一股暖意直奔心底。
手中,被塞进一个玉瓶,夜阑心不知是什么,却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毫无恶意。
“你走吧,我不想让你为难……”男人的话中带着些许不甘。
眼前一阵光亮,夜阑心的眼罩被拿下。
眼前的人,正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高大英挺,年轻的脸上却写满了沧桑和世故。
湛蓝的锦袍在风中微微扬起,漆黑的墨发被一只玉簪高高的束起。
“无双公子,果然是你。”夜阑心的微笑着。
原来,这个陇夜的遗孤正是鼎鼎大名的塞北首富无双公子,也是那个曾在长白山和夜阑心浴血奋战三天三夜的萧三。
夜阑心看了看手中过的玉瓶,可是却似乎连举起的力道都没有,她心道,这个清风酥还真是厉害,素来只是听闻,如今自己身重,才得知此药之厉害。
“这是清风酥的解药?”夜阑心问道。
“正是。”
“那日在赤峰岭下,平安客栈,那个戴斗笠救走季博光的人也是你?”夜阑心说的肯定。
“不错,我已无需隐瞒,但是其中缘由,你就不要再问了,你还是快走吧,趁我还没有改变心意之前,就尽快离开这里。”无双公子说完便拂袖离开了,脸上的不甘、悲愤,却又含着几分深情之色却没能逃过夜阑心的眼睛。
看着无双公子远去的身影,萧瑟而孤独,夜阑心心中不免一阵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