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萌哭着扶着他往外走去。
“我也喜欢你,我在你身边很开心。”她重复地说。
“祝萌,你今天要是从这个家里走出去,以后就不要回来!”祝融在她身后厉声喝着。
“萌萌!”祝母也在后边唤着,似在哽咽。
祝萌顿了顿脚步,耳边是顾辰无意识的呢喃,最终,她头也不回地拉着顾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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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萌把顾辰的手机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他家人的号码,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拨通了李森的号码,拨过去之后说明了顾辰现在的状况。李森没有祝萌想象中那么堂皇,反倒让祝萌放宽心,先带顾辰回家,他会联系顾辰的家庭医生。
此时顾辰已经安静了下来,但是意识似乎仍旧是混沌的,祝萌怎么跟他讲话都得不到回应。
祝萌带着顾辰回了他家,艰难地把他扶上二楼,让他躺在卧室的床上。
李森还没有来,她打算先去倒杯水过来,可刚一起身,又被重重的拉回到了床上。一低头,顾辰的手正紧紧地箍住她的手腕。
“顾辰?”她以为他已经清醒了,轻声叫他的名字。
顾辰的情绪好像又激动了起来,双眼空洞洞地盯着一处,嘴里不停念着:“不要离开我……萌萌……不要离开我……”
祝萌擦去不自觉中流出来的眼泪,平复了一下呼吸,蹬掉鞋子,掀开被子,和衣躺在他身边,伸出自由的那只手轻轻圈住他。
“嗯,我不走。”她说。
顾辰脸上的脆弱显而易见,他睁着茫然的大眼,向着她的方向看过来,却好像并没有看清她。
祝萌温柔地抚着他的脸,心疼地看着他。
门外有声响传来,祝萌意识到李森带着医生过来了,又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然而手仍旧牢牢地被顾辰握在手中。
“祝小姐。”门开了,李森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这位是顾总的家庭医生,武医生。”李森为祝萌介绍着。
“嗯。”祝萌冲他微微点头。
武医生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径直走到床边替顾辰检查着。
“有什么症状?”武医生问。
“刚开始情绪比较失控,现在好像平静了,但是仍然听不到别人说的话。”祝萌慢慢陈述着。
“嗯。也不是多大的事儿,给他吃点药镇定下来就好了。”武医生说完又吩咐着李森去倒水,自己熟门熟路地从房间柜子的抽屉里找出一瓶药,倒出两颗,喂到顾辰嘴里,让他合着水咽下去。
“这样就行了?”武医生虽然说得轻松,但是祝萌还是有点不放心。
“他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犯病了。”武医生狐疑地盯着祝萌看,问:“该不会你又做了什么刺激到他了吧?”
祝萌垂下眼眸,没有说话,武医生只当她是默认了,对她也产生了敌意。
“既然你回来仍然会继续让他犯病,还不如一辈子不要回来。”他冷冷地说。
“武平。”顾辰的带有威胁的声音响起,祝萌惊喜地低下头去看他,对上他已经变得清明的眸子。
“哼。”武医生冷哼一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大步走出了房间。
“既然顾总已经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李森也很识相地退了出去。
“顾辰。”她叫他。
“嗯。”
“你好了吗?”
“没有。”他仰头盯着她,眼眸中又复杂的情绪在流转。“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你躺下来好不好,我仰着头有点累。”他恳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