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全了礼仪后,夏锦嫣被送入了洞房。
绣着龙凤呈祥的红色薄纱轻落,遮去了夏锦嫣若隐若现的娇颜,苏睿扬却将红绸微收,握住她的小手往洞房走去。
夏锦嫣知道他是怕自己因为死雁事件不悦,遂丝丝柔情悄然盈绕,暖入了心脾。
粗大莹润的龙凤花烛高高燃烧,照耀的一室流光溢彩。
入了洞房,几个侍女托着彩漆的金盘上前,伴着吉利话将五色花果撒入百子帐,红枣、栗子、桂圆、莲子、花生,一粒粒的带着喜气,藏入了各个角落。
待到撒花果后,喜娘盈盈一笑走来。
她便请新人并坐床榻上。将喜盘捧上如意秤,苏睿扬伸手接过,轻轻将那红色绢纱挑开,再将如意秤放回盘中。
耀眼的烛光微动,似是带出了流光飞舞的美。
远远如旧梦前尘浮光若影,化做一缕女子的绝顶幽香覆上他的心头。
凤冠霞帔的奢华都不及那双眼睛,如秋水,如星辰,如新月,波光粼粼里带着点点温柔和羞涩,自蝉翼般的长睫下看向他。
喜娘让他们喝下合卺酒。
酒未沾唇已微醺,苏睿扬只觉一道清凉甘冽带着胭脂的幽香直润肺腑,千回百转心神俱醉,忍不住轻轻抬手将夏锦嫣落在鬓角的一缕青丝挽起。
门口的方向已经有小厮来喊苏睿扬去前厅宴客了。
“阿嫣,等我。”苏睿扬憨笑着说道,他喜欢她,今晚她终于是他的新娘了。
夏锦嫣在吃了一些食物后,终于有了点儿精神,左顾右盼之后终于等来了喝的醉醺醺的苏睿扬。
大婚之夜,苏睿扬竟然被灌醉了。
因为新娘是二婚,所以没有用那白绸在床上接那处子之血。
苏睿扬大清早起来很苦恼,连着对夏锦嫣赔不是。
“无妨,今晚可以的。”夏锦嫣羞涩的说道。
苏睿扬觉得自己好可怜,连个洞房也要补的。
但是去苏府给父母请安,这是他和夏锦嫣身为儿子和儿媳应该做的事情。
两人去了苏府。
仙鹤堂里早有人禀报了。
张氏是真不想让夏锦嫣给自己敬茶。
但是无奈规矩摆在那里呢。
夏锦嫣心中其实也不肯给这个刁钻的婆婆敬茶,可是看在睿扬的面子上,她还是很愿意把面子功夫做好的。
但是有时候在婆婆的眼里,儿子是宝贝,儿媳妇连泥土里的野草都不如。
张氏冷着脸喝下了那杯媳妇茶,让人给了一只红包,夏锦嫣猜测这红包八成是苏老爷命人做的面子功夫。
“谢谢娘。”夏锦嫣笑着接了过来。
夏锦嫣在给苏老爷和张氏敬茶过后,才跟着苏睿扬离开了仙鹤堂。
“张氏,睿扬媳妇给你敬茶,你咋不给个笑脸?”苏老爷问道。
“你明知道我不太愿意让一个二婚头嫁给咱们睿扬,你还劝我,让我心胸宽广,我看我的心胸是不会宽广了。”张氏已经摈退了丫鬟婆子们下去了。
“哎呀,我的老妻的胸怀最是宽广了。”苏老爷哄道,到了一定的年纪,苏老爷还是觉得原配最好,他有什么事情都是找原配商量的,如今两个姨娘算是摆设了吧。
“知道我胸怀宽广,你还这般说我,哎,老爷,你是不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张氏叹了口气,她最近精神头不太好。
“你胡思乱想什么,我现在的体力大不如前,不可能和年轻时候那样去纳妾气你了,行了,你就安心吧,对了,你下次见了睿扬媳妇,能不能面带笑容啊?别总是死气沉沉的!”苏老爷对张氏说道。
“我怎么死气沉沉了,你倒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张氏心中那个气啊。
“张氏,你自己说说看,昨日睿扬和夏氏大婚,你呢,你看看你昨日啊,在他俩拜堂的时候,你咋不挤出个笑容来,这不是让宾客们笑话我们不肯善待儿媳妇吗?你真真是要气死我吗?”苏老爷超级爱面子,所以这回才把张氏给训斥了一顿。
张氏哪里受过这等闲气啊,噼里啪啦的朝着苏老爷骂道。
“当初如果不是我娘家帮助,你哪里来的资产去开酒楼,现如今你发达了,你就忘记了你答应我爹娘的话,你现在训斥他们的宝贝女儿,姓苏的,你心中到底有我没我?”张氏可是个彪悍的,现在被苏老爷一气,肝火旺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