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一窒,恼羞且怒:“我说那么多话就只有这一个重点吗?”
轻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楚江又道:“你有多担心?”
秦嫣一把打开他的手,怒道:“我担不担心关你什么事。”
楚江看着她,轻轻一笑,点头道:“对,不关我的事,本来就不关我的事。”
满腔委屈忽然涌上心头,秦嫣眼中溢出泪水,甩手就走。
楚江伸手拦住她,轻叹道:“怎么又哭了?”
秦嫣瞪起美目,咬唇极度隐忍不让眼泪流出来,冷声道:“现在没哭,我可以走了吧。”
指腹摩挲去残余的泪珠,辗转落至她的唇畔,楚江注视她,目光久久不转。尔后,俯身一点点靠近。
秦嫣呼吸骤止,望着眼前越来越放大的俊美容颜,瞳孔轻颤,脑中一片空白,一时愣住没了反应。
越来越近……
呼吸相交,眼见双唇即将触在一起,楚江突然侧转头,薄唇擦着她的面颊错开。轻轻拥她入怀,下巴抵在她肩窝,楚江低声道:“你要我如何是好?”
秦嫣终于自怔愣中回过神,只觉心跳如擂,面红耳烫,她刚才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躲开?
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带着醉人的酒味,秦嫣觉得自己也醉了,一定是醉了吧,不然怎会不仅不想推开,甚至想永远被这样的怀抱环绕,保护。明明不该是这样的,这不在计划中,也不在意料中。
半晌,没见他再有其他动静,秦嫣轻轻推他:“楚江。”
没有反应。
她再推:“楚江?”
依旧没有反应。
她转眼去看,顿时满头黑线。原来他竟直接拥着她睡去,看来这次真是醉了。
楚江是真的醉了,以至于秦嫣替他去了鞋袜,脱掉外袍,扶他躺上床时,他仍无知无觉,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一阵风吹来,烛光摇曳,满室昏黄。
夜深了,夜凉了。
凉风冷雨入室,秦嫣立在门前伫立良久,没了那怀抱的环绕,身上不禁泛起丝丝寒意。她轻轻关上房门,回身站在床前,静静地望着他,尔后丹唇抿起,她褪了外衫,和衣于他身侧躺下。
幔帐垂下,她直愣愣地望着雕花的楠木床顶,脑中什么都不想。
或许只是贪恋那些许似有若无的温暖,或许只是像溺水的人一样无论遇到什么东西都想抓住,或许只是……
躺一下而已。
一滴泪水自眼角缓缓滑落,渗入枕中倏然不见。她只觉冷得厉害,从来没这样冷过。于是,一点点靠近,再靠近……
他突然翻了个身,一把将她捞入怀中,那么自然,仿佛天经地义,口中低喃着重复:“你要我如何是好?”
她吓了一跳,僵住身子不敢动弹,觑眼去瞧,却见他面容沉静,呼吸细微绵长,仍是熟睡模样,才知他刚才只是梦呓。
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带着醉人的酒味,她也醉了。她将头靠向他胸膛前,伸手轻轻搂了他的腰。
她的眼泪又流出来,明明不该是这样的。然而该是怎样呢?谁又真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