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香福了一□,稳稳道:“皇上,太医说娘娘怀孕一月多了,但是就算今日,娘娘的胃口也还是很好,完全没有如此厉害的孕吐症状。”
乾隆瞳孔缩了一下,转身坐下来,审视地看着站在地上的抱香,慢吞吞道:“那是什么原因让皇后突然孕吐如此厉害?”
抱香心里瑟缩了一下,被皇上的眼神看得有些胆怯,可想到躺在里面的皇后,又定了定心,从袖中掏出那封信:“娘娘是看到这封信才开始吐的。”
乾隆接过信封,如同江愉帆一样,只是拿着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并不打开:“这信怎么了?谁送来的?”声音不变,手却已经捏紧了那信封。
“这是皇上派吴公公送来的。娘娘也不是为了这信的内容……而是因为……总之皇上一看便知。娘娘刚才吩咐奴婢将信交给皇上处理,因为她实在过不得手了!”
乾隆心中惊疑,自己什么时候派人送过信了?还是害帆儿变成如今这样痛苦的信!毫不犹豫地抽出信纸,饶是乾隆,初看到也惊了一下。
这看到血书,多半人想到的便是天大的冤屈。
匆匆浏览了一遍,乾隆不但没有半点动容,反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半天,看了一眼老老实实站在边上的抱香,想到她刚才那番话,帆儿肯定不会这么拐弯抹角,这必然是这丫头的小心思了,不过她也是忠心为主,乾隆心里也没多责怪她。
“把这个去处理了,不要再让皇后看到!以后有什么东西,查看之后再送到皇后手里。”
抱香心中一喜,确定皇上并没有动容以后,终于放松下来,低头接过了东西。
“再忠心的奴才,自作主张也要不得!”
淡淡的话在头顶响起,如同一个雷在抱香头上炸开。
等到乾隆进去看江愉帆的时候,她正因为吃了不少酸梅所以勉强喝了小半碗素粥,乾隆见向来爱吃的江愉帆这个样子,心里顿时内疚得厉害。
“都是我不好,不该大意地让吴书来把那信送过来。”
江愉帆舒服地窝在他怀里,两人手交叠地放在小腹上,“我是皇后,管理后宫是应当的。只是听说你今天心情不好?”
乾隆有些羞愧,严格说起来,他还真的有些迁怒,虽然只是瞬间。简略地说了说江诚等人的事情,乾隆蹭着她的脸解释:“我当时正在生气,也没细想到底是谁找来了。”
江愉帆早就知道乾隆的迁怒性格了,人都有气头上的时候,何况他按照礼法规矩来说并没有做错,只是往日他怜惜她,才事事为她处理在前头。江愉帆怎么会计较这些给自己的生活添堵?“你是为了这些不休的争论烦心吗?”
乾隆点头:“朝堂大事不顾,一群人只盯着这一点东西闹个不休,真恨不得全把他们关起来!”
江愉帆想了想,试探道:“既然他们要吵,要不你专门找个地方给他们吵?就像现代的论坛,各抒己见,言论自由。但是出了那个地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得耽误正事。”
乾隆眼睛一亮,脑中细细设想了一番,低头重重地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好帆儿!你真是聪明!”
江愉帆笑着推开那只脑袋:“流氓!”
乾隆解决了麻烦,心情大好,摸着那平坦的小腹,使劲地凑近她:“可不就是我这个流氓让你这里有了宝宝?”
江愉帆一个劲地躲:“真不害臊,小心带坏了孩子!”
乾隆听了,立刻不闹了,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孩子在肚子里也要好好教育。
“太医说一个多月了对不对?”
江愉帆咬着唇,但眼里的幸福还是流了出来:“恩。是蜜月宝宝哦!”
乾隆又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两人脸上都是笑意。
刚想进门的绿影脚跨了半只又立刻退了出来,回头见到抱香,立刻耸耸肩吐了一下舌头,一脸喜意地说:“太后那边的赏赐也下来了,张公公说,太后娘娘喜得直念佛呢!咱们娘娘果然是个有福的!”
皇后怀孕的消息快速传播,不出半天,宫内外全都得到了消息。大喜的有之,如与皇后最亲近的谢浮一家,还有一心盼孙的太后老人家;放心的有之,如维持正统的那些大臣;半忧半喜的有之,如后宫等着皇后怀孕期间分一杯羹的贵人们;不甘愤恨的更是有之,最典型的便是娴贵妃和愉妃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