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小师弟还记得我最爱吃翡翠虾饺,辛苦了。”宁卿卿调笑的伸出筷子。
司马绍眼神微恍,他鼓足勇气,攥住了那双纤细若无骨的葱白柔夷。温热的,不冷。
“卿卿,朕等这一刻许久了。朕总想着你能像小时候那般陪在朕身边,即使欺负朕训斥朕,但真心把朕当作自家人,不掺一分假。我们好好过下去,一起看着大青盛世显赫好不好?”
这话题接的古怪,宁卿卿发现她还是懂不了人间帝王的心。说一出是一出的,明明前一句说的是饺子,和江山有什么关系。她脑子不够使,不想和他说话。
轻轻的甩甩头,宁卿卿将手硬是从司马绍手里抽回。
“小师弟,就寝吧!我睡里面,你睡外头,谁也不准过界。”宁卿卿吃了几口饺子,差不多饱了。
“诶?”司马绍发出一声单节音,显然没预料到会得到这回复。
“卿卿,今儿是朕的洞房花烛夜!”他这辈子还没开荤,就是为了憋到今儿。
“云秀宫的周婕妤、王才人,玉璃宫的白容华、顾美人。小师弟刚行了冠礼,后宫已小有充实,可见是美人恩多啊!”宁卿卿说话间,已经躺在里间的被子里,将自己裹的紧紧的。
司马绍穿着中衣坐在床边,少年的身子尚有些许单薄。
“朕都没有碰她们,朕还是干净的!”
守身如玉的皇帝,简直是稀罕物。宁卿卿睁着大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她未来的气运供给者。
“小师弟,你没事儿吧?”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的弹起身,活脱脱要找太医的架势。
天道保佑,这人千万别是个断袖,误了国脉传承,毁损一朝气运啊。
收到宁卿卿发自内心的关切,司马绍的一颗帝王心很是受用。
卿卿虽然脾气不好、性子骄纵,可这心意是旁人不能及的。
就是,为何卿卿总是误会他。
“朕很好,卿卿可以试试。”司马绍将话题重新绕回原点。
他的新婚之夜怎么能盖着被子纯睡觉?祖宗们在泉下有知,定会指着他鼻子骂没用的。
没事就好!宁卿卿摇摇头,重新缩回被子里,将自己裹的更加密不透风。屋里放着足够的冰盆,裹着薄薄的被子更舒服。
“小师弟,你我心知肚明,我入宫是为了什么。你不放心我爹,我便入宫为质,安稳你的心。其实,我不懂你为何会不信任爹爹。他除了我这么一个女儿,孑然一身。府里唯一的妾室,也是被灌了药的,不能为宁氏传宗接代。”
“再者,论权爹爹已位极人臣,论财我宁氏不缺。你重视你坐的那把椅子,但我爹想的仅仅是辅助明君,居庙堂之高忧百姓之忧。这样好的良臣替你稳固江山,不好吗?”宁卿卿就算找借口,也能找出最为义正言辞的借口。
“朕不知道。”司马绍抿抿嘴,他真的被问住了。
“宁相待朕之心,日月可鉴,朕从不曾怀疑过。可是,朕是皇帝,是天下之主。凭什么朝中诸臣有事不问朕,反而皆要求得宁相的同意?朕像个傀儡一样,手中的权利全是从宁相手指缝里漏出来的可怜一点。卿卿,这天下是司马家的啊!”
宁卿卿见忽悠住了他,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累了一天太困了,她该去会周公了。
司马绍面对闪烁的烛光,深深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卿卿所言句句一针见血,他深思后百般赞同。
“也许,卿卿你说的是对的,是朕的心被急功近利给蒙蔽了。卿卿,谢谢你。”
司马绍想通了后,转头冲着美人俊朗一笑。
旋即,目光崩裂,满满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