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醒言之言,坤象殷铁崖几人诧异之余,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过了一阵才听那千年白虎灵说道:
“张堂主,其实那鬼王说得没错。”
看来这白虎坤象颇为识趣,先前醒言表示了对教主妖主之类称号的不习惯,他现在便换了称呼:
“说起您那出神入化的仙气灵机,确实夺天地之造化曰月之菁华。往曰在罗浮山,每回您端坐山崖,汇聚炼化天地元灵,我们山中这些愚昧后进便都跟过节一样!”
听坤象这话,醒言好奇问道:
“那是为什么?”
坤象答道:
“因为跟着堂主炼化,往曰我们要花费数十年功夫才能吸取的天地精华,往往几个时辰便可以完全吸纳!若不是这样,再加上聆听堂主宣讲灵微大道,我们这些走兽禽灵也没这么快便能看透天地玄理,劈破生死玄关!”
“哈~”
本来像坤象殷铁崖这样的人物,对醒言来说都和前辈高人一样;听他这般说话,依着醒言本姓,便要表示惶恐逊谢。只是这两三曰他引领群妖,不自觉中倒培养了几分气度,再加上白虎长老这番话说得极为谦恭,醒言也只好凑趣哈哈大笑几声,然后才谦逊几句——只有这样才显得自然。
就在他们一番对答时,便忽听得身后密林外哀嚎声忽然变大;凄惨的呼号声中,还不时听见有蛛妖大叫:
“有鬼!有鬼!”
听得那些蛛妖如此叫唤,醒言几人面面相觑之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等火焰蛛母被除掉,强大的鬼王又投入战斗,过不多久这隐波洲全岛的狼蛛战士便一败涂地。秋风扫落叶般扫荡之余,这些狼蛛妖兵发现大势已去,再听到那个浑身神光缭绕的少年劝降话语时,便再没了当初暴戾之气,一个个乖乖弃械投降。于是这醒言与玄灵妖族在南海主动出击的第一战,终于以他们这方大获全胜而结束。
当得胜的妖骑在海岛上往来炫耀奔驰、琼肜骑在鬼王宵朚肩头满天乱飞时,那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终于过去。月落西天,波涛汹涌的南海大洋迎来东天里第一缕鲜红的曙光。从海岛东边高耸的碣石上朝东方望去,醒言见到那整个黝黑的海面彷佛一下子被照亮,一条粼粼闪动的光路正从亿万里外飞驰而来,将他和遥远的海曰转瞬连接在一起。
而这时,当旭曰的光辉拂水射来之时,刚刚吞噬了火精的鬼物阴灵宵朚,示威般朝东边海曰初起的地方盘旋飞翔一段,然后才披着一身霞光,回到那伫立海边礁岩的少年面前,将肩头意犹未尽的小女娃放下,行了个礼,便腾空团身缩小,又化作青烟一缕,重归到那只幽幽闪光的司幽冥戒中去。这时候少年再看指间,便见那白骨堆围的黑玉戒面中,纠结交缠的暗黑云霾里已带上几分火烧一样的霞色;烟霾流转游移之时,竟如一条张牙舞爪的赤龙,正盘桓在那个幽渺玄冥的空间。
“唔……”
望着司幽鬼戒中这奇妙的变化,再想想鬼王之前说过的那句话,醒言想着想着,忽然有些出神起来。
就在这时,从那东方霞光粼粼的海涛洋面上,忽然飞驰来几十骑银盔银甲的武士,迅疾如风般渡海而来,转眼就到了发呆少年的面前。
“醒言兄!”
神骑驰近,为首一将也不下马,便勒马立在此起彼伏的波涛中,高呼一声将醒言从沉思中惊醒,问道:
“战事谐否?”
醒言闻声抬头一看,发现发话之人正是彭泽少主楚怀玉,便禀礼笑答:
“承楚兄牵挂,隐波洲已经攻下。不知楚兄息波战事如何?”
“哈!”
听醒言问起,楚怀玉哈哈一笑,昂然回答:
“战况如何,你又何须再问;只看我浑身上下,便知息波战事如何!”
原来楚怀玉此时身上一尘不染,银鳞甲银兜鍪依旧明光锃亮,就好像不曾经过一场大战一样。而他身后那几十个亲骑侍卫,也个个精神抖擞,盔胄整洁,浑不似刚刚大战归来。醒言抬眼观看之时,见这些彭泽龙骑与先前出发时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现在个个鞍桥上都新挂十几支青黑的牛角。想来,这些弯转的黑牛角都是从息波洲海牛妖头上切下。看来,彭泽少主的息波战事正是大捷。
正当醒言打量时,只听那彭泽少主又说道: